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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別人的快樂為快樂的人,也憂慮別人憂慮的事情;以別人的衣食為衣食來源的人,應為別人的事而至死不辭。”
想當初,他高中狀元后卻因性格忠直得罪權臣賈似道,被貶出朝。儘管在地方表現得“性豪華,平生自奉甚厚,聲伎滿前”,但一到帝國危難時刻,他卻不畏艱難,“盡以家資為軍費”。
面對虎狼之師的蒙古兵,友人勸告他說,如今元兵三路直逼臨安,而你卻帶著一萬多人的烏合之眾去以卵擊石,這跟趕著一群羊入虎口有什麼區別?
文天祥說,我又何嘗不知,但國家危難,眼下徵召天下勤王,卻“無一人一騎入關者,吾深恨於此,故不自量力,而以身徇之”。
他散盡家財募兵,日夜憂愁奔赴臨安。在江蘇虞橋,他臨時組織的毫無作戰經驗的勤王義軍,被兇悍且久經戰陣的元兵屠戮殆盡,他不得不率領殘兵退保餘杭。
然而,在臨安城外,文天祥卻被拒絕入城。宰相陳宜中等人指責文天祥的勤王之舉是“猖狂”和“兒戲”,因為在更多的文官看來,文天祥越忠誠,就越襯托出他們的明哲保身和委曲求全。一直到當年十一月,蒙古兵已將臨安城團團包圍之時,文天祥才被允許進入臨安城。
帝國已無人可用,德佑二年(1276),文天祥被風雨飄搖的南宋朝廷任命為臨安知府,協助拱衛京師。當時,元朝大軍已逼近臨安城外的皋亭山。在敵兵的震懾之下,比文天祥早12年(1244)考中狀元的左丞相留夢炎開溜了。然後,右丞相陳宜中也腳底抹油了。
臨安城內的鳳凰山皇城中,此時幾乎無人來朝,只有憨直的狀元知府文天祥,和少數一些官員還畢恭畢敬伺立在老邁的太皇太后謝道清,以及5歲的宋恭帝趙?左右。無人可用的太皇太后謝道清,只得頒發懿旨,任命文天祥為右丞相兼樞密使,全權負責與城外元軍主帥伯顏的談判事宜。
王朝即將覆滅,南宋皇族們放眼望去,才發現那些他們曾經寄予厚望的權貴高官一個個倉惶逃命,而那幾個他們壓根不當回事的低階官員,卻始終堅守崗位,甚至不惜遠道千里勤王。
當初共富貴的人,都跑了。剩下他們曾經看不入眼的人,選擇了與他們同生死,共患難。宋朝養士三百年,這是最後的考驗時刻。
圖片
▲文天祥畫像。圖源:網路
宋代以前,中華帝國透過察舉制、九品中正制等方式選拔人才。儘管隋唐開始有了科舉,但是由於人才選拔規模太小,加上多為貴族階層壟斷,所以未能透過科舉制培育出廣大計程車人群體。因此,從根本上說,宋代以前的朝代興衰,更多是貴族間的鬥爭,而與士人群體無關。
但到了宋代,隨著科舉制規模的急劇擴大,平民階層開始有了更直接的渠道參與朝政。北宋末期,每年參與各級科舉應試的學子已經達到10萬多人,而到了南宋時期的12世紀後期,儘管丟失了三分之一的國土面積,但每年參與各級科舉應試的學子還是擴大到了40多萬人。
透過“朝為田舍翁,暮登天子堂”的制度流動,平民階層可以實現階層上升,也因此,士人群體對於國家興亡的擔當意識開始加強,以至於他們敢在皇帝面前公開闡述皇權必須與“與士大夫共治天下”。
在後世強調皇權獨尊的明清時代,宋人的集體自信是不可想象的。陸游曾經回憶說,南宋初年的紹興年間,那時他還是孩童,“親見當時士大夫相與言及國事,或裂眥嚼齒,或流涕痛哭,人人自期以殺身翊戴王室,雖醜裔方張,視之蔑如也”。
陸游的父親陸宰曾擔任淮南路計度轉運副使等官職。雖然只是一位中下級官僚,但陸宰與同僚們對時事和國傢俱有強烈的責任意識,提及抗金大業時“或裂眥嚼齒,或流涕痛哭”,這種情感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