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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行站裡這樣一份苦力活、這樣一點微薄的工資。
這個因素也是直接導致方明亮不敢再在高勃市工作的原因。由於站裡員工大多數是偏遠山區的人員,他們的經濟條件基本上都較差,有些員工來上班時甚至連鞋都沒有穿的。從小就在沿江市生活的方明亮真想不到這世上還會有這樣窮的地方。剛開始對這些員工的使用,方明亮還是很有些猶豫,用吧,這些員工上班前押金都交不齊,全靠從後來發生的工資里扣除。而其作為一個發行員,是每天都要求拿發票在手上的,以確保隨時可以徵訂報紙,回收報款。也就是說這些發票也是隨時可以變錢的,萬一碰到一個自律性不強的人,看到某天收回的報款金額較大,連工資都不要就跑了呢?到時候錢倒是小事,一旦塌了線沒人送報紙,問題就嚴重了,這個責任誰都擔不起。不用吧,有時又實在招不到人,方明亮不能眼看著塌線啊,有時實在沒有辦法,就只有讓他們先頂上去再說。這樣次數多了,他也就麻木了,認為只要能不塌線,冒點險也值得。再說這些人大多數都還是很遵紀守法的。只有少數人不能讓人放心,而正是這些少數人讓方明亮大傷腦筋。由於他們手上有發票,有時收了報款就拿在手上用了,你再檢查他的發票時,就發現有問題。他們交不出款來,站裡當然會追究,站裡追得緊了,他們就承諾讓方明亮在工資裡面扣。但是像這樣的情況是原則上的事情,屬於挪用報款,方明亮當然不能容忍。如此就難免會起爭執,有的員工就因為這,要麼自己負氣辭職,要麼就地被開除。他們一旦離開就肆無忌憚,不再顧忌站裡的約束。總覺得自己有工資在站裡沒結,從而回到站裡強行索取。根本就沒想到站里扣發其工資是對他違規違紀的處罰,而很多時候連處罰都談不上,這些工資連填他們所挪用的報款虧空都不夠。這樣一個要,一個不給,糾紛頓起。在過去的一年裡,方明亮不知道為這些事和多少人吵過甚至打過架,而這些事假如發生在沿江市,大多數都是羅威的保衛部門去解決的。但在這個天高皇帝遠的地方,所有的事情就全落到了站長的肩上。一旦事情處理不好,就有人要威脅站長的人身安全。方明亮離開前,就有好幾個人放出話來要修理他,甚至有以前相互不認識的投遞員因為共同的利益糾集在一起,相互邀約著到站裡找方明亮的麻煩。你報警吧,他們跑了;警察走了,他們又來,真是不勝其煩。
聽到這裡,關動盪不由得從脊背後往外絲絲冒涼氣。看來這高勃站的擔子還真是不輕,今後開展工作可真要如履薄冰了。然而現在人都來了,難道還能打退堂鼓不成,不管怎麼樣,也只有硬著頭皮上了,好歹也就一年時間,再怎麼樣也要熬過去。再說了,現在不光是下面的投遞員,就是關動盪自己,雖然名義上身為站長,可他也還是有生存壓力的啊。
接近晚飯的時候,關動盪覺得有點累了。他看得出來,在這一天的時間裡,又是盤賬,又是瞭解情況,朱虹早就有點不耐煩了,只是一直隱忍著沒有發作。“見好就收吧,”關動盪在心裡對自己說,“今後日子還長著呢,事情也不是一天就能解決的。”他伸伸懶腰,對朱虹說道,“累了吧,快吃晚飯了,咱們做飯吧。”
“我炒的菜可是不好吃,”朱虹伸伸舌頭,笑了笑,“以前方站長都不吃我炒的菜呢。”
“我沒那麼多的講究,只要煮熟了就行。”
“那我去買點菜回來,”朱虹說著就往外面走。這個時候,門口出現了一個人,看年紀大概有六十多歲,高大的身材託著一張慈祥的臉,雙眼炯炯有神,看起來精力很是旺盛。關動盪以為是讀者,他連忙站起來,正要上前打招呼。朱虹卻高興地叫了一聲:“楊站長,您來了。”
她這一句話,讓關動盪有點摸不著頭腦,愣在原地,望著眼前的老人。
“這是小關吧,很年輕啊。”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