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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氏要他們坐下,轉身坐在鋪著綠緞坐褥的太師椅上,笑著道:“看你這樣子,倒沉穩了不少。”
三老爺傅正端二十八歲才娶妻,三太太竇氏還是霍氏孃家人介紹的,進門有三年,去年添了個小子,如今兩夫妻如膠似漆,傅正端愛玩的性子也收斂了。這門姻緣,三老爺惦記在心裡,一直對霍氏心存感激。
“多虧大嫂幫忙,娶了淑瑾,是我的福氣,這兩年真是累著她管理內宅,我也好在外闖蕩。”三老爺毫不避諱地笑道。
霍氏大笑起來:“瞧瞧,都曉得心疼人了,你們兩夫妻過得好就好。”笑著笑著,見一旁的二老爺不說話,轉眼問道:“景恭和景衝這兩個孩子進學怎麼樣了?特別是景恭,十四了,馬上又到童生試,可得抓緊了。”
二老爺掃過不快,見是大嫂問話,滿面笑道:“《詩經》《千家詩》學完了,在學四書五經,聽先生說,景恭詩文學得不錯,我看童生試應該好過。”
傅正禮聽了,不緊不慢地道:“雖說詩文要緊,但科舉考試並不全考詩文,也當多花些力氣在文章上,只是先把四書五經一氣講明背熟,才是最要緊的。”
二老爺卻不以為意:“童生試多是以詩文為主,聞道有先後,術業有專攻,先讓景恭把詩文背熟。”
傅正禮板起臉色,正色道:“我們傅家的兒郎哪個不是童生試一考即過,鄉試、會試頭場就考八股文,能否考中,也取決於八股文。”
霍氏和三老爺看兩人在景恭的學業上各執己見,不約而同勸道:“景恭那孩子聰明又上進,知道怎麼學有益。”霍氏就勸傅正禮:“老二也是為孩子好,童生試也得考兩年,經歷縣試、府試和院試,才是個正緊秀才。先過了童生試,再下苦工考鄉試,免得景恭壓力大分了心。”
三老爺就勸二老爺:“大哥的話意是景恭學問好,童生試對他而言,肯定能過,要求難免嚴了些。”
傅正禮是狀元及第,他當年在殿試上的一手文章,被內閣大學士讚不絕口。他們傅府是世代官宦之家,憑得全是科舉入仕,但考得最好也只是兩榜進士。他則弱冠摘冠,文章經濟,卓絕一時,雖未入內閣,但素有才名。他一直認為學好四書五經最重要。
景榮是他的長子,十五歲就考過童生試,中了秀才,後來因病沒繼續參考。
但二老爺傅正仁曾因落榜,心灰意冷,對自己的長子要求更嚴謹,覺得童生試、鄉試一步步來考,詩文和八股文章也要慢慢來學,貪多嚼不爛。
都是為孩子好,也就沒再繼續爭論下去,又說到請哪個先生坐館,霍氏就想把教景榮啟蒙的季先生請來。
二老爺大為欣喜,那位季崇恩先生是致仕的國子監祭酒,有他來族學坐館,再好不過了。他忙對著霍氏連連作揖道謝,氣氛才算緩和。
天色越來越暗,霍氏吩咐下去備晚膳,二老爺卻不肯留下,三老爺也想起還有事,兩人沒待多久就告辭了。
送走二人,傅正禮和霍氏往內院去,到了北上房遠香堂,沉默地用膳後,兩人去了內室,霍氏沒有叫丫鬟進來,自己親自給傅正禮褪下外衣,換上輕便家常服,扶他坐下,見他還愁眉不展的樣子,按了按他的肩膀,關心道:“老爺怎麼了?”
傅正禮只是淡淡道:“入了族譜,接下來的事你該找她談談了,不能再拖下去。”
霍氏眼皮一躍:“我看她走點路就累得喘起來,徐恆也說她的身子不宜。我看那事還得拖拖,得要她身體好些才行。”
傅正禮“嗯”了聲,霍氏邊給他按摩肩膀,把鄧睿見了景秀的事說來:“……鄧睿這孩子小時候是個極伶俐的,自從鄧老爺續絃,才變成這樣,其實本性不壞,就是欠缺點管教。你看他來了滁州兩年,便是讀書不大用功,卻沒見犯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