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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詩的末尾問道:“難道這位朋友 是上帝 ? ” 我的摘記裡還有兩個故事。一個原載萊昂
布洛瓦的《不愉快的
故事》,講的有幾個人收集了大量地球儀、地圖、火車時刻表和行李
①平民百姓不識和誤殺神獸是中國文學的傳統題材。參看容格著《心理學與煉丹術》
(蘇 黎世, ,其中有兩幅罕見的插圖。 原注
博爾赫斯引用的文字出自韓愈的《獲麟解》,相應的原文是:“麟之為靈昭昭也。詠於 詩, 書於春秋,雜出於傳記百家之書,雖婦人小子,皆知其為祥也。然麟之為物,不畜於 家, 不恆有於天下 其為形也不類,非若馬牛犬豕豺狼麋鹿然,吾知其為犬豕豺狼麋鹿,惟 麟也不可知。不可知,則其謂之不祥也亦宜。 ②克爾愷郭爾( 丹麥哲學家,存在主義先驅者。
… ”
箱,但直到老死也未能走出自己的家鄉小城。另一個是鄧薩尼勳爵① 寫的題為《卡爾凱松納》的短篇小說。一支所向無敵的軍隊從巨大的 城堡出發,征服許多國度,見過奇獸怪物,翻山越嶺,穿過沙漠,雖 然望見過卡爾凱松納,但從未能抵達。(顯而易見,這個故事同前一個 完全相反;前一個是從未走出小城,後一個是永遠沒有到達。) 如果我沒有搞錯,我舉的那些駁雜的例子同卡夫卡有相似之處; 如果我沒有搞錯,它們之間並不相似。後一點意義尤其重大。這些例 子的每一個或多或少都具有卡夫卡的特色,但是如果卡夫卡根本沒有 寫,我們就不至於覺察到他的特色,也可以說,特色根本不存在。羅 伯特 勃朗寧的詩篇《疑慮》預言了卡夫卡的作品,但是我們閱讀卡 夫卡時明顯地偏離了閱讀那篇詩時的感受。當時的勃朗寧和我們現在 所讀的不一樣。在文學批評的詞彙裡,“先驅者”一詞是必不可少的, 但是要儘量剔除有關論爭和文人相輕的聯想。事實是每一位作家創造 了他自己的先驅者。作家的勞動改變了我們對過去的概念,也必將改 變將來 。在這種相互關係中,人的同一性或多樣性是無關緊要的 寫作《觀察》的初期的卡夫卡並不比勃朗寧或者鄧薩尼勳爵更能影響 寫作陰森的神話和荒誕制度的卡夫卡。 年,布宜諾斯艾利斯 王永年譯
①鄧 薩尼 勳爵 ,生於
②參看
年,愛爾蘭劇作家、短篇小說家,作品構思奇妙,有神話色
第二十五至二十六頁。 原注
艾略特《觀點集》
論書籍崇拜
《奧德賽》第八卷中說,神道編織了災難,為的是讓後代的人不 缺嗟嘆歌吟的題材;馬拉美①說,世界的目的就是為了一本書,馬拉 美的話似乎重複了三千年前從美學角度為不幸辯解的相同概念。但是 這兩種目的論並不完全一致;希臘人的論點屬於口頭文學時代,法國 人的論點屬於書寫文學時代。前者涉及說唱,後者涉及書籍。任何一 部書對我們來說都是神聖的東西:塞萬提斯也許沒有聽到人們所說的 全部話語,但“愛看書,連街上的破字紙都不放過” 。蕭伯納的一 部喜劇裡寫到亞歷山大城的圖書館遭到大火威脅;有人驚呼道人類的 記憶將要焚燬,愷撒對他說:讓它燒掉吧。那只是惡行的記憶。依我 看,歷史上的愷撒只會贊同或指責劇作家加在他身上的見解,但不會 像我們一樣,把它當作一句褻瀆神明的玩笑話。 眾所周知,畢達哥拉斯的學說從不形諸文字;岡珀茨(《希臘思 想家》,第一部第三章)辯護說,他之所以這樣做是因為他認為口頭 教導效果更好。畢達哥拉斯只是消極迴避,柏拉圖則明確無誤地說出 了他的看法。他在《蒂邁歐篇》中說:“發現宇宙的創造者和主宰不 是輕而易舉的事,一旦發現之後,也不可能向所有的人宣佈。”在 《斐德若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