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臉兒的小太監林德,我笑道:“小德子?尋我吶?”
林德趕忙應著笑道:“姑娘別折煞奴才了,誰不知道小德子從前是我師傅的名兒。”我笑著說:“李諳達現在是大德子了,你才是小德子。”
“哎呦喂~姑娘說這話兒,不是指著師傅打奴才板子嗎?姑娘快請吧,皇上尋不著書,在南書房發脾氣呢!”我一聽,忙站起身,拍拍袍子上的草葉子,說:“不早說,咱們快走吧。”就匆匆往南書房去。
進了南書房,就趕忙跪地叩首行禮,康熙說:“起吧,朕的《尚書》你給朕收哪兒去了?怎麼不在原先的位置?”
我忙又跪下說:“皇上恕罪!”他臉上帶著一絲慈愛的笑意,‘呵呵’笑了兩聲,笑著對李德全說:“這丫頭又犯什麼錯了?一進來就告饒。”
李德全賠笑說:“奴才也不知道啊,想是……弄丟了皇上的書?”
康熙笑著說:“還好丟的不是古本,再尋來一本也可,起來吧。”
我卻沒敢起,仍舊跪著,康熙似乎斂了笑容,道:“莫非犯了什麼大錯?”
我叩首,道:“奴婢知錯,奴婢瞧著先前皇上放的書,並沒有固定的順序,便私自為皇上重新排序放置,是以《尚書》不在原先兒的位置了。”
康熙淡淡的說:“這可是朕摸熟了的順序,你排的不好,朕可得罰你。”
我伏在地上,答:“奴婢按照首字排序法重新排了順序,同一個字兒的書都歸置在一起,首字的順序也按照筆畫繁簡排了序,從簡到繁排列。”
我不敢自誇自己排的多好,不過就是能比隨手亂放有序些,初始麻煩些,以後取用總會方便點,康熙站起身,在書房裡繞著書架好好的繞了一圈兒,回來坐下說:“起來罷,看來朕的書,還是離不了你了,這次巡幸塞外,你也跟著理書罷。”
我愣愣的看著他,李德全忙說:“還不謝過皇上,從前兒,掌書女官可是不隨駕的。”我忙俯身叩頭謝恩。
等康熙回了暖閣,我便從南書房退出來,回到自己的小院兒裡。依舊坐在樹下,想到巡幸塞外,總算是有機會讓十三散散心了。
自從敏妃四十九日祭,胤祥隔三岔五就往延禧宮跑,一個人靜靜的坐在宮殿裡,也不說話。看的人心疼,我也再沒見過他明眸皓齒的笑。
正思慮萬千的垂了眼,在眼角處看到一雙正踏入視線的黑
43、傾盡無言兩相知 。。。
色皂靴,往上看一點,是五彩祥紋,再往上,玄色的袍子上繡了精細的團龍,我一驚,不知是哪位王爺或者阿哥,走錯了路,到下人住的院子裡來了,忙低著頭起身,行禮道:“奴婢給爺請安,爺吉祥!”
卻沒人應聲,我偷偷的去瞅,清冷的下巴,緊抿的嘴唇帶著一抹溫柔的弧度,英挺的鼻樑,清冷蘊著溫柔的黑眸,是胤禛!
我含笑,垂頭,他不吭聲,我就當沒發現罷。
“還不起?”他問,我才起身道:“奴婢謝過爺。”
起身,抬頭,裝作驚訝道:“四爺?!怎的在這裡?”他微微蹙眉,道:“怎的就許十三,十四過來瞧你,不許爺來?”
我笑,“奴婢沒有這個意思。”他才笑了,對我說:“也沒外人,別自稱奴婢了,爺不受用。”
淺笑著看他,滿心都是喜悅,這是我入宮以來,他第一次找我,也是我第一次離他這麼近,他在石凳上坐下,說:“過來,陪我好好說會子話。”看我猶豫的樣子,補了一句:“著秦順兒在外頭看著,不礙的。”我才笑著應了坐下。
我們倆卻誰也沒說話,只是看著對方,靜靜的笑。
半晌,他握拳假咳了一聲,從懷裡掏出一個被錦帕包著的盒子,是一個精緻的固定髮髻用的小簪,用紅的滲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