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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壓之下,必有高效。廿七月丁憂,舒窈彷彿脫胎換骨。
連聽聞母親有意讓她裹足,她都只是微微挑眉,未做劇烈抗拒。
&ldo;你可知母親最近見了什麼人,京城那邊又來了什麼訊息&rdo;
舒窈坐在涼亭中,初聽此訊息,她對下人傳達並無全然信服。且不說她母親本人,便是放眼族中女眷,也無一人踐行裹腳。在汴京時,這註定讓無數女子聞之色變的裹足習俗她更是聞所未聞。
小丫鬟不敢隱瞞,垂首低眉回答她:&ldo;回二娘子的話,最近夫人並沒有見什麼人。京城那裡,也只有前幾日大娘子來信,報她有孕之喜。&rdo;
舒窈眨了眨眼睛,伸手胡嚕把懷裡的踏雪,抬頭問李卓:&ldo;先生,您對此事如何看待&rdo;
李卓安然地坐在棋盤旁,手捏黑子,頭也不抬地說:&ldo;無外兩種可能。&rdo;
&ldo;哪兩種&rdo;
&ldo;一種是你母親為人所誤,一時心起。還有一種,便是你母親確實探聽到,京城的達官貴人和官宦閨秀如今以小腳為美。&rdo;
舒窈聽罷輕笑一聲,捏捏踏雪的下巴,將它鬧醒才偎它在臉頰邊,笑眯眯地說:&ldo;可學生覺得為博他人一悅而苛待身體髮膚實為不智。學生可不想要什麼勞什子的纖細美足。&rdo;
李卓側目看她:&ldo;阿瑤想違逆母命&rdo;
舒窈搖搖頭:&ldo;學生很乖。不會違抗母親。&rdo;
說這話時,她眼波清亮,眸底狡黠幾與踏雪持平。
李卓嘆了口氣,放下棋子正色看她:真是個不省心的丫頭。這兩年她變化很大,越發難以捉摸真實性情。他還記得第一次見她時,在書房裡,她牙尖嘴利,巧口善辯。她不懂得收斂鋒芒,藏七露三。一個生在錦繡堆兒裡的小丫頭跟他對峙,愣是讓他產生過她是披堅執銳女巾幗的錯覺。
可是丁憂時光裡,金城的風物一點點被她看入眼,西北的民風一絲絲被她滲進心。作為先生,他按她當時所求,為她開啟了一扇門,教她學會怎樣安身立命。可她自己卻猶嫌不足,頭也不回跨進門內,將那些在汴京養成的優越、傲氣、自以為是、高高在上毫不猶豫下手打破,連皮帶肉一把撕開。血淋淋觸目驚心後,她又耐心將它們一點點拼回去。最終重新拼湊成現在坐於他對面的這個小娘子。
李卓不知道她這幾年到底經歷了什麼樣的成長心路,但看著這樣的舒窈,李卓心裡卻生出不少寬慰:能變是好事。能適應也是好事。至少將來,在她家族給她劃好的道路上行走時,她可以少跌幾個跟頭,多擁一份平安。
&ldo;先生,除服之後,學生就要回到京城了。先生可有什麼話要囑咐&rdo;屏退下人,舒窈將踏雪放在石桌,任它俯臥於棋盤,遮蓋住李卓的棋子。
李卓無奈地搖搖頭,想趕踏雪似乎又心有不忍。他的學生一度以為他怕貓,待熟稔以後,每每她頑劣心起,想要捉弄他,都會將踏雪祭出。這個小狸奴漂亮機靈,像極他女兒多年前養過的一隻。他睹物移情,懷念幼女時,自然也會對踏雪和藹以待。開始一次兩次她未曾察覺,到第三次見他背著人用小魚乾投餵踏雪時,她才小心翼翼地發問:&ldo;先生,您既然不畏踏雪,為何之前一直躲著它&rdo;
李卓動作凝滯片刻才回答:&ldo;它長得極肖我府中養過的一隻狸奴。&rdo;
&ldo;先生也養過貓&rdo;
李卓搖搖頭:&ldo;是我女兒。那丫頭愛貓成痴,養過不少。其中最得她喜愛的那隻,長得就跟踏雪一樣。&rdo;
&ldo;真的&rdo;舒窈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