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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九哥&rdo;舒窈忽然揚起嗓子，大喊一聲。隨後她也不管自己是否會被叔祖罵作失儀，直接提起裙裾小跑向郭審，&ldo;你回來啦。&rdo;
你可擔心死我了，知不知道
舒窈一把抱住郭審，臉埋在他衣料中，身體微微發顫。
郭審一愣，腳下頓住，將佩劍交予下人：&ldo;阿瑤這是擔心九哥了&rdo;
舒窈重重地點點頭，悶悶回答：&ldo;嗯，擔心。很擔心&rdo;
我害怕你回不來，害怕你受傷，害怕你帶人太少，寡不敵眾。害怕很多很多。所以我討厭打仗
&ldo;放心吧。九哥厲害著呢。不過幾十個烏合之眾，奈何不了九哥。&rdo;說著郭審就如往常一樣伸出手，撫向舒窈的發頂。卻在將要觸碰到她的那一刻堪堪定住，五指合攏，緩慢收回。
舒窈仰頭錯愕地看他。
郭審將手藏到背後，傾身彎腰，依舊一副笑模樣望著舒窈：&ldo;阿瑤乖，九哥手髒，以後都不能抱你了。&rdo;
舒窈一怔，眼盯著郭審像忽然明白了什麼，鼻間泛起無盡酸楚：&ldo;不怕。阿瑤，不在乎。九哥也不要怕。&rdo;
她從袖中拿出冰絲帕，上前兩步抱住郭審的胳膊。低下頭，牢牢捉住郭審的腕子，一遍遍擦拭他沒有任何汙跡的手掌。邊擦邊不停喃喃：&ldo;九哥手不髒。一點也不髒。阿瑤阿瑤給你擦擦，擦擦就乾淨了。&rdo;
話如此，眼淚卻已&ldo;啪嗒啪嗒&rdo;滾落。舒窈抬手胡亂抹了一把，待清晰視線，她繼續一絲不苟為他擦拭。
郭審站在原地，一動不動地看著她，垂眸好一會兒才低笑出聲，語似揶揄：&ldo;好了好了。乾淨了，再擦九哥手都要破皮了。&rdo;
舒窈動作戛然而止。
郭審用臂彎環了環她，對她笑言：&ldo;走吧，別讓長輩們久等，我們去用飯。&rdo;
舒窈乖巧點頭，轉身。郭審就像以往他們兄妹玩鬧時那樣，輕撫向她的後背，小小施力推她前行。
舒窈一言不發，順他力道緩緩邁步：他以為他在她背後可掩藏得天衣無fèng。可他忘了，即便她看不到也能感覺得到，這回撫在她背上的，不是她熟悉的那隻大手，而是曾護她在懷的小臂他終究是不肯用染血的雙手觸碰她一絲一毫。
這頓中秋晚餐對舒窈來說，食不甘味。過往數年，任何一個仲秋夜都比不上這一年的仲秋更讓她難熬。而老天爺似乎覺得僅僅如此還不足夠，在中秋宴將散時，金城太守孫明輔拜訪到郭府，與郭嶺商議上奏事宜。
孫明輔來到即宣告了一條不好訊息：金城外還有幾百遼國流寇伺機而動，隨時準備劫掠我大宋百姓。
&ldo;下官欲奏報朝廷，請樞密院允我金城遣軍士在城周巡衛，但有發現擾我百姓，侵我城池者，格殺勿論。&rdo;孫明輔官袍上還沾著幾處新灰，想來是景明坊的火場直接趕來，尚未來及更衣。
郭嶺聽後眯了眯眼睛，沉吟片刻後，輕輕搖了搖頭，嘆息一聲：&ldo;你若是覺我大宋給遼國的歲幣不夠多，大可如此上報。&rdo;
孫明輔一愣，蹙眉疑惑：&ldo;郭公此言何意&rdo;
郭嶺冷冷一笑，漠然開口：&ldo;御史臺也好，中書門下省也好，都不想聽遼寇來犯的事。哪怕你報的只是幾百個烏合之眾，到了他們那裡也可能成為幾千，幾萬的遼軍精銳。安逸日久，他們沒人會支援樞密院增兵。只會讓戶部把明年給北朝的歲幣增一些而已。&rdo;
孫明輔無奈苦笑：&ldo;無怪人說金城父母官不好為。流寇侵擾，如今孫某不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