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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兒下午,韓四率六百餘兵赴通州時,擔心京里人心不定,還頒發內帑二十萬兩,賞內外防堵的巡防兵丁,本想以收士飽馬騰之效。沒曾想這才過了一夜,戰局便急轉而下,近萬八旗和蒙古馬隊,上萬步隊,不但沒能堵住西夷,反倒一敗塗地。
鹹豐越想越不甘心,咬牙切齒地說:「密諭光祿寺少卿焦祐瀛等,汝請將巴夏禮極刑處死一折,是極,惟尚可稍緩數日耳。汝等辦理機宜,惟有激勵眾心,以牽制該夷。現在祇有戰之一端,斷不準仍存回護。若有軍營或他處知照,亦無顧忌。務期事在必成,將來可望轉圜時,自有硃筆改定寄諭為憑,以期爾等志果心堅!」
這邊剛命恭親王為欽差大臣辦理撫局,諭旨還沒擬好,就又密諭焦麻子「激勵眾心,牽制該夷」,甚至諭令焦麻子別管京城這邊是戰是和,也別管接下來會給大軍或其他大臣什麼旨意,只要民團能成事,便可放開手腳大膽地攻剿。
如果焦麻子今後的行動與朝廷的旨意不一致,甚至可不惜「金口玉言」的神聖性,屆時可御筆改正甚至收回之前的諭旨!
輯民攘夷沒錯,可這麼辦未免太兒戲了,何況那麼多馬步兵都打不過洋人,靠剛赴天津沒多久的焦麻子和張之萬等人招募的那點民壯能過洋人,能收讓洋人首尾不得相顧的奇效嗎?
匡源以為聽錯了,不敢相信這是真的,可見皇上的臉色那麼難看,只能硬著頭皮道:「臣遵旨,臣這便去擬旨。」
……
匡源前腳剛走,守在殿外的大頭就聽見裡頭哐啷一聲,不曉得什麼東西被正在氣頭上的皇上給摔了。
緊接著,皇上怒罵起僧格林沁,罵僧格林沁無能,罵完僧格林沁又開始罵桂良,罵桂良喪心病狂,擅自應許,不惟違旨畏夷。是直舉國家而奉之。甚至要將桂良明正典刑,以飭綱紀,然後再御駕親徵,與西夷決一死戰!
大頭嚇一跳,連忙鼓起勇氣探頭道:「皇上,我四哥走前說御駕親徵可不是小事,就算皇上您打算御駕親徵,也得等他回來。」
「朕想做什麼,輪得著他管?朕御駕親徵,還用他首肯?」
「皇上,您千萬別誤會,我四哥是擔心皇上您的安危,您御駕親徵,他得護駕!您要是信得過我,給我幾百兵,我給皇上您做前鋒!」
提到護駕,鹹豐很快冷靜下來,一邊示意他進殿,一邊緊盯著他問:「你四哥這會兒到哪兒了,都走一夜了,有沒有信兒。」
「他沒差人往回捎信兒,我估摸著這會兒應該到通州了吧。」大頭撓撓頭,又小心翼翼地說:「通州不遠,我去過好幾次,要是騎快馬,一天能跑兩個來回。」
「傳旨,讓他趕緊回來。」
「我這就去找,把他找回來。」
「誰讓你去了,朕是讓你傳旨。」
「那我去找吉祥,讓吉祥去喊他回來。」
……
就在鹹豐下定決心要「巡幸木蘭」,等著韓秀峰率兵回圓明園護駕之時,韓秀峰已率六百多將士悄悄摸到距八里橋四五里的一片農田。
天色已大亮,透過千里眼,能清楚地看到法軍支在河邊的一座座帳篷。昨天的仗打得很激烈,附近的百姓能跑的全跑了,多處被炮火點燃的灌木叢仍瀰漫著輕煙,連空氣中都瀰漫著火藥味。
「四爺,那邊應該是英軍的大營。」榮祿低聲道。
韓秀峰順著他手指的方向,調整焦距,尋找了好一會兒,終於看到了英軍的旗號,甚至能依稀看到有人在河邊洗刷馬匹。
正尋思英法兩軍剛經歷過一場大戰,要在此休整多久再往京城進軍,同樣有千里眼的王河東低聲道:「四爺,這仗不好打,英夷有馬隊,法夷也有馬隊,咱們悄悄摸過去,殺他們個措手不及容易,可想全身而退就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