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肥肉會胖。”
周圍的人聞聲皆笑起來,倒弄得公主有些不好意思,赧然嗔道:“笑什麼笑什麼?還不快走!”
她手一垂,容顏隱於簾後,車輦復又啟行。
我倚馬而立,目送她遠去,然後轉身對留在我身邊,等待押我出城的鄧都知說:“懷吉有一不情之請,望都知應允。”
“說罷。”鄧都知道,看我的眼神頗有憐憫之意。
“都知可否再給我一點時間,讓我去相國寺買點東西,待我出城後,都知再帶去公主宅,交給公主?”
他應該能猜到是什麼,亦有一嘆:“好,我陪你去。”
到燒朱院門前時,鄧都知率皇城司諸內侍停下,在外等候,讓我一人進去。
這日守在院中做生意的不是大和尚惠明,也不是我曾見過的他的徒弟,而是一位體格健壯的婦人。一見我走近,她立即站起身,很熱情地招呼:“郎君是要買炙豬肉罷?現在恰好有一匹剛烤好的,還燙手著呢!”
我入內挑選,一邊檢視一邊隨口問她:“惠明大師不在店中麼?”
“別提那個老不死的!”那婦人左手叉腰,右手搖著一把大蒲扇,恨恨地道:“他昨日中午喝了一罈老酒,就在床上挺屍,直到現在還沒起來!”
我驚訝於她的語氣,轉念之間才想起來,以前聽說過惠明娶了個老婆,京中士人戲稱其為“梵嫂”,想必就是面前這位婦人了。
於是我朝她拱手:“娘子便是梵嫂罷?適才不知,失敬失敬。”
她大手一揮:“嗨!什麼梵嫂!那都是你們讀書人叫著玩的,說實話,我才不想做那酒肉和尚的渾家呢!跟著他過,早晚會被他氣死!”
話雖如此說,她提起惠明時目中仍有溫暖的亮色閃過,那神情似曾相識,有如若竹抱怨馮京的模樣。
我應以一笑,不再繼續這個話題,只指著一塊選好的炙豬肉,要她切淨瘦的部分。
“郎君要淨瘦肉,一定是你娘子囑咐的罷?”梵嫂邊切邊問。
我沒有多說什麼,只頷首稱是。
梵嫂笑了:“郎君對娘子這般體貼,她一定生得很美罷?”
我微笑著,想起公主的眉目,心中和暖,如沐春日陽光:“是的,我的娘子,是世間最美的女子。”
第十一章 西宮南內多秋草(9)
從燒朱院出來,我把炙豬肉交給鄧都知,隨即上馬,頭也不回地朝城外馳去。那麼迅速,令皇城司內侍一度以為我要逃跑。他們一個個躍馬追來,而我並不稍作解釋,一徑鞭馬狂奔,直到奔到城外的一個山丘上,才勒馬停佇。
“公主現在……怎樣了?”
想著這個問題,我愴然回首,一雙潮溼的眼迎上漫天飄散的雨絲風片,眺望遠處被覆於淡墨色煙雲下的天家城闕,向這座深鎖著我所愛之人的城池作最後的道別。
4。鬥茶
西宮南內多秋草,落葉滿階紅不掃。這種詩歌描繪的淒涼,直到我進入西京大內,才深切領略到。
洛陽乃自古帝王都,也是國朝陪都,泉甘土沃,風和氣舒,清明盛麗。承漢唐衣冠遺俗,國朝士大夫亦偏愛此地,常在此居家治園池,築臺榭,植草木,以為歲時遊觀之好。因此洛陽城中士大夫園林相望,花木繁盛,譽滿天下。
但皇帝駕幸洛陽的機會並沒有士大夫們多,往往只是在朝謁諸帝陵寢的時候才順道前往,少留短短兩三日,因此西京宮城受到的重視程度遠不如東京大內。隋唐延續至今的宮室已有不少殘損,國朝皇帝也無意大修,管理維護大內的官員使臣大多用拆東牆補西牆的方法修葺,常拆舊房兩間修為一間新房,到如今宮城規模已大大縮小,不復前朝盛景。
斷壁殘垣多了,這裡也成了荒草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