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謫仙老人見他當真心意已決,卻說不出什麼好話:“你去了又有什麼用?莫家現在自身難保,你們那位皇帝陛下現在根本就是條見人就咬的瘋狗,你再往他眼皮底下闖,是嫌火燒得不夠旺準備去添把柴嗎?”
莫庭晟見他這下真的是氣急了,什麼話都開始往外說了,張嘴想勸,又被他打斷:“閉嘴!看到你這張臉就來氣!”
說著,丟給他一個東西。
莫庭晟對他毫不設防,當即就伸手接住,那東西輕薄柔韌,砸在手裡手感奇特,他定睛一看,是塊人皮面具,抬眼再看,謫仙老人已是笑臉盈盈,心中明瞭:“師父......”
謫仙老人指了指那面具:“這是為師最後可以教你的東西了,但你需得答應我,除非生死攸關別無他選,否則絕意不可進宮,只要你記住這點,過了今年的這一劫,莫家便可無憂。”
莫庭晟只道師父高瞻遠矚,洞察了先機,再想到建安距離金陵還有不少距離,只要能追上江翊,阻止他做傻事,金陵的事,便可以有時間從長計議。
謫仙老人左右看他,像是看穿他所想,仙風道骨的一張臉皺成了陳年的橘皮。
日月斗轉,轉眼過了半月有餘。
建安城。稷嶺山洞。
寒意正盛的時節,原本就人跡罕至的山頭顯得更加荒涼。
江翊把那柄粗製的小木劍放在手心裡,翻來覆去地看著。
此番他不告而別,莫庭晟肯定氣得不輕,按照他的脾氣,恐怕這幾日也該追上來了。
青霧進來的時候正看到他坐在桌前出神。
他們只是臨時在這裡落腳,又要注意隱蔽,因而山洞裡只點了一隻用於基礎照明的火把,照著江翊糾結不散的眉眼。
那張看了十幾年的臉,光這一年裡面便時常讓他覺得有些陌生——而青霧也清楚,只要他露出這種自己沒見過也看不懂的表情,那一準就是在想那個人了。
思及此,他腳下頓了頓,才繼續往裡走。
江翊把木劍貼身收好:“怎麼樣?”
青霧:“夫人老爺都很安全,狗皇帝的聖旨上只限制了江府上下人等外出,除此之外並沒有採取其他強制的手段,只不過街上現在到處都張貼著主人你的畫像。”說著,遞過去一張順手撕下來的榜文。
江翊聞言鬆了半口氣,接過榜文粗粗掃過一眼之後禁不住想笑——想不到,當初自己為了造勢到處張榜,如今倒也算是名副其實了。
“所有的榜文上都只寫明要帶我進宮去配合問詢?”江翊問。
青霧不明白他為什麼這麼問,想了想答道:“應當是的,我只是大概看了一下,所有的榜文都長得一樣,怎麼?有哪裡不對嗎?”
江翊沉吟片刻,已然意識到了一些什麼,問:“宮中還是沒有訊息傳回嗎?”
金陵城內的局勢這半個月內愈發緊張,雖然好歹還算能堵得住,沒讓那些動搖民心、助漲異族氣焰的影響再擴散出去。
青霧挫敗垂頭,像個霜打的茄子:“沒有,訊息送不進去,也傳不出來,聽說七日前開始,那些宮裡的高官大臣們便陸續修書回家,稱宮裡有大事需要商議,皇上要他們在宮裡住一段時間。”
說到這朝堂風向,江翊就覺得有些力不從心,他到底沒有在朝中混跡過,許多事情都只能靠著表象和證據做一些推測,若是莫庭晟在這裡......
他自顧自輕輕搖了搖頭——不能再把他牽扯進來了。
青霧見他搖頭,以為事情不妙:“主人?”
江翊渙散的眸光收斂回來,落到趴在桌面一角上匍匐不動的黑色蜘蛛上:“如果宮裡的人手真的落到他們手上,這榜文上的內容,以及對江家的處置絕對不會像現在這般不痛不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