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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成年後,叔叔才向我展示了他收集的與那棟讓人畏避的屋子有關的筆記與材料。惠普爾醫生是個在頭腦清楚、觀念傳統的保守派醫生。雖然他對那個地方很有興趣,但卻並不喜歡鼓勵其他年輕人研究這棟頗為反常的屋子。他簡單地認為那屋子‐‐那個地方‐‐肯定格外骯髒汙穢,所以才害得那些生活在屋子裡的人生了病。但是,他不認為屋子本身有什麼怪異反常的地方;不過,他也明白,屋子周圍那些讓他頗感興趣的奇特景緻會在孩童們那愛幻想的大腦裡構建出各種各樣陰森可怕的聯想。
惠普爾醫生沒有結婚。他是個頭髮花白,鬍子颳得很乾淨的老派紳士,也是個在本地小有名氣的歷史學家,並且經常與那些堅持傳統同時又熱愛爭辯的人‐‐例如,西德尼&iddot;s萊德還有託馬斯&iddot;w比克內爾‐‐發生爭論。他與一個僕人居住在一座喬治亞式的農場裡。那是一座有著門環與鐵欄杆階梯的大房子。它怪異地矗立在北科特街的一處陡峭山坡上,緊緊地挨著古老的紅磚法院與殖民地大樓(他的祖父‐‐1772年率眾燒毀英王殿下的武裝縱帆船&ldo;葛斯比號&rdo;的著名私掠船船長惠普爾先生的堂兄‐‐就曾於1776年5月4日在這座大樓裡參與了羅得島殖民地獨立的投票表決)。惠普爾醫生在這座房子裡開闢了一間低矮、潮濕的藏書室。那裡面安裝著笨重的雕花壁爐飾架,四周牆上的白色嵌板透著一股子黴味,而牆上的小格窗戶上還影影綽綽地映著爬牆藤的影子。藏書室裡存放著許多有關他古老家族的記錄與遺物‐‐而其中的許多收藏都與班尼菲特街上那棟讓人畏避的屋子有著含糊的聯絡。當然,那座聲名狼藉的建築本身也在距離藏書室不遠的地方,因為班尼菲特街恰好經過法院大樓上方,沿著陡峭的山坡一直攀升到最早期的殖民地所在的位置上。
隨著我逐漸成熟懂事,加上多年堅持不懈的糾纏,叔叔最終還是將他收藏的我所感興趣的知識告訴了我。擺在我面前的是一份非常古怪的編年史。雖然其中有些地方顯得極其冗長囉嗦,充滿了統計資料和乏味的宗譜知識,但那種消散不去的恐怖與超自然的惡意依舊在檔案裡留下一條綿延不斷的線索。這給我留下了極為深刻的印象,甚至比它給那位優秀的醫生所留下的印象還要深刻。許多獨立的事件都有著不可思議的聯絡,而一系列看起來毫無關聯的變故卻隱藏著令人膽寒的可能性。全新的、同時也更加熱切的渴望開始生根發芽,相比之下,那些童年時期的好奇顯得既蒼白又幼稚。
這些發現讓我進行了一次詳盡徹底的調查,並最終讓我們進行了那次讓人心驚膽戰的探險‐‐事實證明,對於我和我的叔叔而言,這是一場災難。因為,叔叔最後還是固執地加入了我展開的調查行動,並且在一個夜晚與我一同走進了那屋子‐‐但是他並沒有與我一同離開。他過世後,我一直覺得很孤單‐‐他是一位溫文爾雅的紳士,漫長的一生裡充滿了榮譽、美德、善舉,以及淵博的學識與高尚的品位。為了紀念他,我在聖約翰墓地‐‐坡最喜歡的地方‐‐安葬了一隻大理石骨灰甕。那是一片位於山坡之上、生長著巨大柳樹的隱秘樹林,墳冢與墓碑安靜地蜷縮在由教堂、房屋與班尼菲特街的旱堤組成的古老建築群中間。
開啟這座由日期與歷史組成的迷宮,我並沒有在這屋子的早期歷史裡找到一丁點兒兇惡不祥的跡象‐‐不論是它的建造過程,還是那個主持興建它的顯赫家族都顯得非常稀鬆平常,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