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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兩個鐘頭才算散會。過小河的時候，我同丁維汾坐一個小木船，我問丁維汾：&ldo;今天是怎麼回事?怎麼把我找了來?&rdo;丁維汾說;&ldo;他們找錯了人，他們不願意你知道這些事，也不願意我知道這些事。&rdo;丁又說：&ldo;糟糕我是知道的，可是我不知道糟得這麼厲害，還有什麼話可說呢?我們說了，人家也不聽。&rdo;丁說完了這話，一連長嘆了兩聲，再也不說了。這就是蔣介石花了幾百萬萬辦的中央訓練團，中央訓練團的精神都是這樣。
頭幾期的中央訓練團是常常找我去講話，那時是王世傑負責任。王把蔣介石講話的本子印好了，告訴請來講話的人，拿著印好了的本子念給大家聽。我對王世傑說：&ldo;若是這樣，你們念就好了，何必找我來。&rdo;王說：&ldo;別人講話都願意這樣辦，為的是省事，你如不嫌麻煩，那麼你自己喜歡講什麼就講什麼。&rdo;我就把蔣介石的本子翻開，關於軍事、政治、經濟、社會、文化等事我找出蔣指出的是不對的，我就演繹出來給大家聽。那裡有個負責任的姓段，是一位小法西斯，他玩的一些辦法太缺乏常識。如同請的各院部長，講他們各院部的事情給大家聽，有的是浙江口音，有的是湖南口音，一百個中總有五六十位聽不懂，甚至還有百分之九十聽不懂。又每次聽講的有兩千人，講話的人的聲音只有一百人可以聽得見，那些人們也就在那裡站兩個鐘頭，這些受訓的人怎麼會滿意呢?結果是前面講，後面就罵。
後來有位姓王的負責訓練團的責任，他用種種方法教給學員們一見蔣介石就把帽子拋有二丈高，喊&ldo;蔣委員長萬歲&rdo;，最好把皮帶也解下來，和帽子一同拋那麼高。當然免不了有些教員和學員不肯那麼諂媚，就問姓王的：&ldo;這種動作出於哪本書?中國書有嗎?&rdo;姓王的回答說，&ldo;你們自己不讀書，還問我，義大利的領袖墨索里尼，德國的領袖希特勒都喜歡他的部下對他這樣做。&rdo;第二天就把幾個問話的開除了，那時墨索里尼和希特勒還沒倒臺。
第42章 在四川綦江縣附近大殺青年
這一天是最高國防委員會，在軍事委員會的會議廳開會。那天的主席是孔祥熙，頭一個報告的是何應欽，他說:
&ldo;有很確實的密報，&l;沈鈞儒、沙千里、鄒韜奮等，要在重慶暴動。&r;而且這種暴動有很大的政治陰謀。&rdo;
何應欽剛一說完，我就說：
&ldo;凡事須論情論理，像沈鈞儒先生那些文人，除了筆管以外，什麼都也沒有，他們拿什麼來暴動?這一定是有人造謠言陷害他們。&rdo;
我又說：
&ldo;沈鈞儒先生是國民黨黨員，我們能不能派人去和他談一談，為什麼有這樣的謠言?若不能，可以不可以請沈等到黨部來談一談?我們張口說同志，閉口說同志，同志就是仇敵嗎?況且沒有一個不知道我和沈鈞儒、鄒韜奮、沙千里都是好朋友，今天有人在這個會議上說他們這些話，我不說話實在對不起這些朋友;假若有人說這種謠言的話，我不起來說話，以後誰還跟我交朋友?&rdo;
我剛說完這話，于右任說：&ldo;有了這種謠言，我們可以自己殺自己，自己打自己，不要日本人亡我們，我們自己就亡了我們。&rdo;接著孔祥熙說到美洲，由美洲說到歐洲，又說到中國，我記得很清楚的，孔祥熙說過這兩句：&ldo;我們把法西斯快收起來吧!美國人不喜歡那一套。&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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