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枉,田廣榮也大概看出了他的心思,說:&ldo;今晚上的事我記著哩,到年終,給隊裡轉工分的時候,我叫萬良給你轉五個工分,你快回去睡覺吧。&rdo;晚睡了一兩個小時,掙了五個工分,也合算。田水祥這才走了。
從松陵村大隊的院子裡出來,牛曉軍一看,薛翠芳在他的前面,他加快了步子,攆了上去。
&ldo;翠芳,我,我對不起你。&rdo;
薛翠芳仰著頭,快步而行,一句也不說。
&ldo;翠芳,你,你還怨我嗎?&rdo;
黯淡的月亮在雲層裡穿行。薛翠芳那頎長好看的身子跟月光一樣,隨風而擺。她還是一聲也沒吭,擦乾了眼淚。
&ldo;翠芳,你能原諒我嗎?&rdo;
薛翠芳站住了。牛曉軍撲上去要摟抱她,她身子一閃高聲說:&ldo;牛曉軍,你不要那樣!&rdo;
&ldo;我是愛你的。&rdo;
&ldo;愛?愛是個糞堆!&rdo;
&ldo;你還不原諒我?&rdo;
&ldo;不!我不能原諒你,你就那麼尻子松?你是承認你做錯了,得是?&rdo;
&ldo;我沒有錯,我愛你有啥錯?&rdo;
&ldo;沒有錯,你寫啥檢討?&rdo;
&ldo;事情鬧到公社裡去,我的飯碗就砸了。&rdo;
&ldo;你?你咋只想到你?&rdo;
牛曉軍立時沒話可說了。
&ldo;你快回去吧,不要再來了,我也不想再看見你。&rdo;薛翠芳冷冰冰地說。
&ldo;你不是說要和我結婚嗎?&rdo;
&ldo;我算是把世上的男人看透了,這輩子不再結婚了。&rdo;
牛曉軍再一次撲過來,強行摟住了薛翠芳。他流著眼淚說:&ldo;我是怕他們以後整治你!&rdo;
&ldo;你怕啥,我心裡亮清,不要說了,快回去吧。&rdo;
薛翠芳掰開了牛曉軍的手。她先走了,大步流星地走到家門口,抬頭看時,牛曉軍還站在那條通向公社裡的路上。她站住了,靜靜地看著,真是恨鐵不成鋼啊!這再一次證實了牛曉軍的軟弱,他軟弱得讓她覺得他那樣的男人靠不住。她對他失望了。等牛曉軍走進薄雲遮出的陰影中,她才進了家門。她連門也沒顧上關,身子靠住院門委屈而又傷心地啜泣。 第二天,田廣榮到南堡公社去開會時,拿上了牛曉軍寫的檢討。開完會,他進了黨委書記江濤的房間,把牛曉軍寫的那封檢討交給了江濤。他只淡淡地說了一遍田水祥捉jian的過程。對這件事,他沒有表示任何態度。江濤把那檢討還沒看完就拍起了桌子。田廣榮知道他的目的達到了,假惺惺地說:&ldo;江書記,小牛還年輕,不要因為這事影響了他的前途,還是息事寧人吧。&rdo;江濤說:&ldo;怎麼處理,鄉黨委要研究,你不要說情。&rdo;田廣榮說:&ldo;能原諒就原諒了他。&rdo;江濤說:&ldo;你不要再說了。&rdo;田廣榮放心地告辭了江濤。在公社大院裡,他碰上了牛曉軍,牛曉軍縮頭縮腦地還想躲開,他叫住了他,牛曉軍看了田廣榮一眼,臉紅了。田廣榮抽出一支煙,給了牛曉軍。笑模笑樣地給牛曉軍說,他剛開畢會,要回松陵村了。他將牛曉軍叫到一邊,安慰他:&ldo;昨天晚上的事不要記在心上,過去了的就過去了,公社裡沒人知道。&rdo;牛曉軍說:&ldo;謝謝田支書。&rdo;
沒幾天,南堡公社黨委發了檔案,將牛曉軍開除回家了。
薛翠芳第一次覺得她的院子這麼空曠這麼靜謐。秀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