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員,哪怕是同他面對著面的。
還是同記憶中如出一轍的翠綠色眼眸,平日裡顯得清冷沉靜,此刻卻像是燃燒著兩團冥火,盡是藏著魑魅魍魎,眼為心窗,生生將心裡的那對鬼胎對映到瞳仁之中,讓流蘇無端想起來多年前格桑學院獸性大發的骸魔。
不過那沒有靈智的畜生只能藉著能量晶才逞得一時的威風,而人呢?貪婪的慾念,刻毒的怨恨,甚至人之常情的生老病死,皆能讓人瘋狂,沾上一點便叫旁人頃刻間覺得物是人非,無從探尋這翻天覆地的改變從何而起,更不知曉何處是終結。
“葉執中尉,你……”
那人是葉執。
葉執不帶一點故友重逢的喜悅,那雙翠綠色的眼眸帶著沉鬱的暮氣,象徵著萬物生機的色彩一下子枯寂,然而他還是笑了笑。
“你要是就此逃出格桑行省該有多好,為什麼偏偏還要自投羅網,一空的教訓還不夠刻骨銘心,怎麼你就是不長進呢?”
我多麼希望你還是那個滿懷希望、覺得只要努力就上天入地無所不及的姑娘,我也希望我自己還是那個自以為無所不能、能殺開一條血路的葉執。
流蘇忽然覺得腳下一陣虛浮,在千米高空就感到失重,一股涼意卻順著腳掌漫湧而上,頭上又像是被寒刃死死地釘在這立錐之地,恍惚間,今夕不知何夕。
“曾經有人問過我,”那熟悉的話語鑽進她的耳中,“我如此堅定地相信著那會是病變人通往自由幸福的第一步,彷彿無論什麼都不能動搖。那麼如果有一天,我不在仰望那個信仰,我揹負地起那麼多的怨魂嗎?”
窗外狂風呼嘯,卻是萬分應景地恍如萬鬼同哭。
一個字一個字,都敲在流蘇的心尖,直到葉執在茫然無措以及深沉絕望見尋找到一種純然平靜的笑意,“現在我知道了,我是揹負不起的。”
一千多個日夜的輾轉反側,今日蓋棺定論。昔日的掙扎無措顯得格外可笑,葉執就這麼平靜地看著自己的鞋尖,如同站在奈何忘川之上,隔著滾滾黃泉看著三生石上的前世今生。
“不是你說的嗎?若是……下輩子投胎再為病變人,好歹有個盼頭,若是連特許者計劃都沒了……”
“我曾經一直都覺得,陶准將是不會拋棄我們的,畢竟這也是他上位的籌碼……”他自顧自地說了下去,流蘇只覺得沒來由地一陣煩躁,她幾乎急不可耐地打斷了他的絮絮叨叨。
“所以你為什麼又坐在這裡?”
“可惜,他有了更加稱手的兵刃,是我們自己給他遞的刀。第二十五對染色體,基因武器,人類新的革命。於是我們這些歷史殘留的尾巴,就被無情的拋棄了,不久之前,一空便從六處的下屬機構變成對自由署負責。”
自由署,病變治療中心。
微弱的火光在他兩指間點燃,葉執頓了頓,“流蘇,你曾說第二十五種染色體於病變人而言興許是一件幸事,因為世俗不能夠再以現有的觀念來評判新事物的發展。你說的真對!所以陶准將是打算啟動新的計劃了,而我們親自否定了自己。”
一瞬間,一切的前因後果在流蘇腦海中清晰地串聯,她忽然名明白為什麼陶禎會這般急不可耐地讓她離開一空,為什麼她會接受巫瓔的密碼?
怎麼當初就真的會以為自己便是巫瓔遺傳學上的繼承人呢,分明從來都沒有過高人一等的血統,骨子裡帶著陰暗偏執,怎麼就這般自以為是?
洛林事不關己地波瀾不驚。
安身立命之所,困窘得立錐之地。
流蘇看著他,“洛林先生是怎麼說服你的?威逼利誘,你似乎都不能屈服,哪怕陶禎有意放棄特許者計劃,也不過是再也不會讓它百尺竿頭,你為什麼要親手毀了它?”
葉執沒有說話,他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