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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邊為沉璧撫背順氣,一邊抒發感觸:“常言道相思入骨食不知味,說的大抵就是我和她了。”
沉璧好不容易止住咳,熨帖在她背心的手卻沒捨得拿開,良久,他低低喟嘆,將她拉到身側坐下。
“我如何不知你的為難。可你當日也曾說,真正的戰場,不應該有你。只這一句,我深以為然。世間既無雙全法,你我都有身不由己的時候,但心之所屬卻是一個人的事,與國與家有甚關係?你何不學學青黎,認準了誰,縱有千難萬阻,也會朝他筆直走過去。只要兩心相許,只要他不負你,天下之大,總不至於尋不到容身之處,何苦自傷?
沉非的鴻鵠之志,謀在人成在天,無論你在不在他身旁,結果都不會有太大改變。但我不一樣,我的人生有沒有你將會是截然不同的情形。以前在梨香苑,我總是想法設法討你歡心,一天之中,只要見你笑了兩三回,便自覺圓滿。我那時糊塗,並不曾往深處琢磨,只當是因代行婚約而虧欠於你,少不得要好生補償才安心。後來,你無緣無故的病倒在床,我所受的煎熬絲毫不亞於你。你的身子每況愈下,不分晝夜的昏睡,我白天四處求醫,晚上也睡不安穩,隔一會便驚醒去試探你的鼻息,說來也著實好笑,但我真真從未有過那般害怕的時候,我試著問自己,若是失去你,往後的日子該怎麼過。答案一直都藏在心裡,我竟不敢承認我早就離不開你。我偷偷燒燬了一式兩份的契約,我想著儘可能的再對你好一些,你將來說不定也會捨不得離開我。可是,在漕運風波過後,我仍看出了你的去意。我原打算尋個機會向你坦白心跡,只要你願意,我拋開一切陪你浪跡天涯又何妨?一輩子橫豎不過數十載,我程懷瑜不可能對得起所有人,但求不負一人心而已。我為自己的了悟感到歡喜,卻不料事態急轉而下,我甚至還來不及告訴你……如果說我在瀕危之際還有一絲清明的意識,那便是後悔,後悔自己的無能,後悔放了你的手。待到一覺醒來,我已置身東宮,眾人皆賀,卻不知我哀莫大於心死,我寧願祭了這江山換你一笑……”
“笨!”沉璧扯扯嘴角,一抬頭,卻也紅了眼圈:“那你還巴巴的尋來做什麼?”
“我總不相信你真的不在了,而且……”程懷瑜看了沉璧一眼,欲言又止,化作一笑:“你在我夢裡還是一貫的活潑,動輒找我要銀票。”
沉璧呆了呆,訕訕道:“那定是你在夢裡對我做了什麼違反約定的事。”
“不錯。”
沉璧沒想到他竟然一口承認,等到反應過來,耳根子又開始發燒,他的輕笑拂過耳畔。
“日有所思,夜有所夢。我總想著能夠這樣抱著你,聽你和我鬥嘴,還想……”
多餘的話語消逝在脈脈凝望中,唇瓣相觸的瞬間,他發出壓抑而滿足的嘆息。
“璧兒,我多希望停在這樣的夢中,永不再醒來。”
日頭一寸寸偏西,霞光沿著窗欞踱步,輕描淡寫的嘲笑著人們關於永恆的奢望。
沉璧扒拉著青黎養的一盆青蔥水仙,某個念頭在腦中千迴百轉,卻又不知如何說出口才妥當,於是無限惆悵。
程懷瑜看在眼裡也不多話,靜靜等著她理好思緒。終於——
“懷瑜,做皇帝的是不是定要三宮六院才合體統?”
程懷瑜不動聲色:“體制是人定的,但皇家出於子嗣充沛的考慮,一般會這麼做。”
“那……就算是做了皇后也未必能專寵?”
“皇后不但不能專寵,還必須幫皇帝打理後宮……不過,”程懷瑜眼中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笑意:“照你的性子,估計會嫌累。”
“誰跟你說我了?”沉璧脖子一梗:“我只是好奇,至於同別人分享丈夫麼?”餘怒未消的丟出一個大白眼:“除非你讓我也納幾個男寵才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