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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晚秋的指尖堪堪觸到銅鈴邊緣,北斗天樞星的光暈突然被月食咬掉半弧。
祠堂四壁滲出的黑血驟然凝固成蛛網狀,那些刻著獻祭名單的匾額髮出骨骼錯位般的咔咔聲,每道裂紋裡都探出半截焦黑的嬰兒手臂。
"月掩天樞,五行歸陰!"沈心雨的冰霜身軀已蔓延至胸口,她將最後的水霧凝成冰稜刺入地縫,"用守墓人的血澆在櫻花與銅鈴之間!"
陰陽眼灼燒的劇痛讓林晚秋幾乎握不住胸針。
當櫻花尖端刺破胎記的剎那,祠堂地面突然變得透明如水鏡。
她看見歷代守墓人的魂魄正從五色土深處浮起,民國學生裝的少女殘影突然伸手拽住她腕間紅繩——正是方才幻象中自戕那位。
"血祭北斗,魂斷天樞。"少女的唇語穿過百年光陰,與銅鈴內側的銘文重疊轟鳴。
林晚秋猛然醒悟,反手將沾血的櫻花胸針插進銅鈴鏽蝕的接縫處。
鈴舌與針尖相撞的瞬間,整座祠堂的地基突然傳來龍吟般的震顫。
黑霧凝成的嬰孩笑臉在聲波中扭曲潰散,沈心雨趁機化出三道冰鏡。
鏡面倒映著月食邊緣滲出的血光,將即將被黑暗吞噬的天樞星投影在銅鈴表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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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晚秋的左眼突然看清了那些纏繞在樑柱間的咒文流向——所有怨氣最終都匯聚在她們腳下三尺處的青銅匣。
"地宮入口在祭臺下面!"她拽著沈心雨撲向龜裂的供桌底座。
五色土翻湧如浪,裹挾著珍珠的血氣撕開一道幽藍裂縫。
可當她們即將觸及青銅匣上蟠螭紋鎖釦時,供桌上殘存的牌位突然全部倒轉,露出背面用金漆描繪的二十八星宿圖。
沈心雨的冰鏡應聲炸裂:"當心!陣眼在移動!"
無數骸骨從地縫中爬出,每具骨架的脊椎都嵌著刻有星宿名的玉片。
林晚秋的胎記突然與青銅匣產生共鳴,古篆咒文竟脫離面板懸浮空中,將月食的血光折射成細密金線。
當地面上二十八具骸骨被金線串聯成新的人體北斗時,她終於看懂《河圖》殘卷缺失的部分——所謂五行命盤,實則是用歷代守墓人的魂魄鎮壓北斗陰煞!
銅鈴在此刻發出裂帛之音。
林晚秋趁機將染血的宣紙殘片塞進青銅匣縫隙,可就在匣蓋開啟的瞬間,整座祠堂突然上下顛倒。
那些滲入磚縫的黑血倒流成雨,沈心雨化出的護體冰霜竟開始反向凝結,將她半透明的靈體凍成慘白冰雕。
"時辰錯了!"林晚秋嘶吼著去抓銅鈴,卻發現自己的手掌正從指尖開始虛化。
陰陽眼超負荷運轉下,她看見月食陰影裡藏著另一重血色弦月——真正的天樞星早已被贗月替換,她們從踏入祠堂開始就困在倒錯的星象局中!
青銅匣中噴湧的屍油突然裹住櫻花胸針。
林晚秋眼睜睜看著胸針融化成銀色液體,在屍油表面拼湊出她們此刻的倒影——沈心雨完全化作冰柱,而她自己正被五道黑氣貫穿心口。
更可怕的是倒影中的祠堂門外,分明站著個與她容貌相同的女子,正將又一張染血宣紙塞進門縫。
"祭品所見皆虛妄"林晚秋喃喃重複著銅鈴銘文,突然發狠咬破手腕。
帶著胎記血氣的血珠墜入青銅匣,將銀色倒影濺起漣漪。
當血珠穿過虛影中那個"自己"的眉心時,祠堂樑柱上的符咒突然全部脫落,在她們周身形成血色繭房。
沈心雨的冰雕表面裂開細紋:"晚秋北斗在腳下"
林晚秋的左眼淌出血淚。
在陰陽眼徹底失明前的最後視野裡,她看見真正的地宮入口正從自己逐漸虛化的心臟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