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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神,甚至比看前些天企圖跑進他們村子裡偷家禽吃的野豬更兇狠。
那頭野豬最終被憤怒的村民們打死,剝了皮吃了肉,甚至連骨髓都敲出來吃掉了,吃不了的骨頭也被做成工具或擺設,而他呢?他會怎麼樣?
小孩疼得整個身體都蜷縮了起來,但那兇狠的拳腳卻好像永無止歇一般,他的意識漸漸迷糊了其他,臨失去意識之前,也只有一個念頭:到底,為什麼?我只是高興自己有操縱冰雪的能力而已,我根本沒想著做任何壞事,我還想著如果媽媽同意,可以先幫著家裡頭清理屋頂的冰雪,再去幫忙其他村人……
……為什麼,連這樣也是錯了呢?
小孩想不明白。
矢倉同樣不明白。
雖然類似的情景他們已經撞上好幾回,但之前受害人都是成年人,其中有的甚至是真的做下惡事,才會被人誣陷身具血跡界限而“淨化”的——當然也不乏真正無辜者,但因為都是成年體型,身邊這個自稱“阿初”的不知道什麼東西選擇了冷眼旁觀也還不足為奇,可現在……
阿初對矢倉意外的溫和,和一連串恐嚇誘哄幼崽的話語,以及這一路走來時,各種對幼崽不經意的溫柔,讓矢倉以為他會是個對幼崽格外不同的存在,甚至自以為抓住了這不明物的一個弱點,可現在看來……
什麼會在幼崽摔倒時驅動風之力,輕輕將其吹得倒向柔軟落葉的溫柔,都只是假象而已嗎?可又是什麼,讓他不肯再維繫那個假象?
彷彿清秀孩童一般的臉微微低下,紫色的眸中有冷光一閃,而後抬頭,像是隨口閒聊一般:“阿初不管嗎?”
阿初靜靜看著,純黑色的臉上彷彿陰森,又彷彿悲憫:“需要我管嗎?那孩子的母親本該具有保護自己與幼崽的能力,那孩子的父親原也該有保護留有自己血脈之子的責任,甚至就連那個孩子本身,也有自保的能力啊……”
至少在那麼弱小的村民面前,他們的自保完全沒有問題的。
這和矢倉不一樣,雖然這些日子的相處,已經讓阿初發現之前那隻土鱉其實是住在矢倉身體裡的——一種類似於封印和*封印媒介的關係,一般來說這兩者幾乎是共存亡的,但因為被封印的那隻土鱉太強,所以矢倉與之,也依然是他存它存、他亡它卻最多受損的不平等,甚至只要操作得當,矢倉的亡故反而可能成為那隻土鱉衝破封印的關鍵……
所以那隻土鱉是真的對矢倉造成威脅,而那個小孩面臨的,其實卻不然。
無論是他,或者他的母親,都有反抗的能力。
或者那個孩子只有能力卻未必懂得方法,但他的母親,那麼輕易就能阻止那個孩子操縱冰雪的成年女人,不可能掌握不了最基本的自保之法吧?
阿初垂下眼瞼。
祂對幼崽確實寬容,也樂意在無礙大環境發展的時候對遇險的幼崽伸一伸手,可是這個孩子……
哪,祂又不可能帶著他離開,而處於這麼一個一路行來,好像到處都不歡迎天生能力者的地方,如果沒有自保的決心,就算祂能救他一時又能怎麼樣呢?
所以祂寧可看著,看著那個幼崽受傷,等待他在母喪父叛的情況下,激發自己的潛能。
起碼這一次,祂還能悄悄給他一點兒能量,雖然受傷的時候會更疼,但卻能避開要害,只是那種即將喪命的感覺,只會更加清晰罷了。
阿初希望他能在絕境中學會保護自己。而若是連這樣不堪的情況都不懂得運用自己的能力反抗……
世界那麼大,每時每刻都有幼崽失去性命,那是大自然篩選的過程,阿初能幫他們躲過不必要的傷害,卻不會干涉那樣,即使一時干涉了,也終歸要被淘汰的情況。
因為沒有用。
因為那樣只會將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