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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方面的事，她有所耳聞。前幾天，白素梅接到過班主任的電話，說起競賽的事兒，也順帶提了提兒子的生活問題，婉轉地說過貌似他同學養的一條狗死了，不知道和邢越旻有沒有關係?因為當時老師主要還是讚揚他的數學天賦。白素梅並沒有放在心上。

兒子在床上點了點頭，面無表情，用嘴朝衛生間努了努。白素梅開門進去，髒了的被褥被放在了地上，上面一大攤水漬，看上去水淋淋的，就像還能擠出水來。她有點生氣，轉身出來質問：&ldo;你是不是又跟人吵架了!&rdo;

邢越旻眼睛從書本里抬了出來，盯著白素梅，突然那種陰沉的東西又傳遞了出來，看得白素梅心裡發慌，也看得她原先的火氣又滅了下去。

白素梅想再說什麼，兒子已經把頭又埋進書本了，她把話咽進了肚裡，嘆了一口氣，默默地從包裡取出被子。&ldo;來，你先下來吧，媽替你把新被子鋪上。&rdo;

邢越旻依舊什麼話也沒說，從床上爬了下來，坐到椅子上。白素梅鋪好被子，然後進了衛生間，將那條髒的被褥塞進包裡，洗洗也許還能用。

白素梅倚在門上說：&ldo;那，那我先走了!&rdo;

兒子沒有說話，白素梅有些失落，她走出了門，剛邁出去一步，邢越旻在後面說了一句話：&ldo;你還沒吃飯吧?&rdo;

&ldo;什麼?&rdo;白素梅沒想到兒子今天能主動問候自己，雖然只是一句再平常不過的話，她還是心頭一暖。

&ldo;嗯‐‐還沒吃呢!&rdo;白素梅有點摸不著頭腦。

&ldo;那就在學校食堂一塊吃點吧，我也沒吃!&rdo;邢越旻冷漠地說著。

&ldo;嗯?&rdo;白素梅有點猶豫，萬吉朋也沒吃等著自己回家做飯呢，要是吃飯的時間見不著人，他又要火了，&ldo;你爸爸，他也沒吃呢!&rdo;

邢越旻眉頭皺了起來。

&ldo;他沒吃就讓他自己解決去吧。&rdo;白素梅終於下定決心。

兩人到了食堂三樓的小餐廳，母子倆選了角落的一張空桌子，要了幾個菜，魚香肉絲、青椒土豆、紅燒鯽魚和酸辣湯。&ldo;夠了，夠了，&rdo;白素梅有點心疼，&ldo;你要喝點飲料不?要喝點啥?可樂?嗯‐‐媽不要，媽不愛喝，吃飯就行!&rdo;

嚼著飯菜，白素梅時不時地往兒子的碗裡夾著菜。&ldo;多吃點!&rdo;邢越旻依然不開口，兀自吃著自己的食兒。

&ldo;我給你碗裡盛點湯。&rdo;白素梅探著脖子說著。

邢越旻沒有回答，過了一會兒，他說：&ldo;你沒看過我們學校吧?吃完飯，我帶你去四處走走。&rdo;

白素梅心裡一顫，兒子今天這是怎麼了?很久沒有對自己這麼熱情過了。她眼角皺了皺，有點開心，小時候兒子可是一時也離不開媽媽的，一轉眼就長大成人了。

&ldo;嗯。&rdo;白素梅點點頭，加速把飯塞進嘴裡。

這是一座擁有不短歷史的學校，文理兼設，但以理工科見長，歷史上出過幾個叫得出名字的人物。學校的中央有一座高聳的銅雕像，面對著一個足球場大小的草坪，兒子說那是學校的第一任校長。銅像身後則是主教學樓。草坪的四周圍繞著稀疏的樹木，形成林間空地，沿著長長的彎道和緩坡逐漸擴充套件開來。下了坡，是一泊湖水，下午的雪已經停了，積雪點綴在弧形的湖岸上，皓月下，一片潔白。

到了寢室門口，邢越旻指了指門衛室裡的掛鍾說：&ldo;9：30了，你就早點回去吧!&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