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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kker in een vreemde wereld;198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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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點一刻,門鈴響了,弗蘭克站在門口。我驚訝得幾乎暈倒,因為不上班時,不到午餐時間弗蘭克不會認為一天開始了。
弗蘭克很懶,是個自我中心、自命不凡的人,也是我最好的朋友。他不像托馬斯,弗蘭克瞭解我的一切。我們整天在一起工作,他知道我怎麼想,我喜歡什麼樣的三明治,他知道在伯尼維公司,我不僅上過莎朗,還上過麗莎、辛蒂和戴安妮,知道我和卡門談戀愛還不太久的時候,我還定期和穆德發生關係,因為我們曾合租過公寓及旅館房間很多年,晚上我在房間做些什麼,他都聽得一清二楚。弗蘭克的性慾和我恰好相反。認識他時間還不太長的時候,我認為他肯定是偷偷去妓院銷魂,但現在我知道他就是對上床不太感興趣。像我們去酒吧這麼多次,跟他攀談然後發生關係的女孩子微乎其微,我們認識十五年來,他只跟三個女人上過床。我猜我明白他心裡怎麼想的,他相當自視,不要女人,不要家庭,除了自己,其他一切都不重要。弗蘭克唯一要花錢就是弗蘭克他自己,而他簡直就是花錢無數,揮金如土,不過他花錢總是很仔細。弗蘭克自有風格,而且他希望每個人都知道這一點。弗蘭克會參觀適宜的展覽,去有分量的餐廳。最新款的普拉達甚至還沒有進商店,他就有了(而且他從不錯過任何一個機會,在MIU午餐時似漫不經意地提起)。他大部分的錢都花在位於博勒姆格蘭修特的豪華樓頂公寓。
這個公寓和舞廳一樣大,裡面的每一樣東西都價值不菲。光廚房就比我們阿姆斯特芬路的家裡所有傢俱花的錢還多,倒不是弗蘭克經常進廚房,因為他不會做飯。弗蘭克不會熨衣服,也不會洗衣服、購物或換腳踏車胎。此外,弗蘭克沒有管家,沒有駕駛執照,也不知道怎麼處理這些繁雜的事務。有時他父親會從佈雷達來這,把他公寓的家務活都幹完。他媽媽負責整理,給他洗衣服。他每週兩次來我家吃飯,而且他極其理所當然地認為不管我們開車去哪,他都可以跟我們一起去。他常和我們一起去,他覺得如果是真的朋友,就不會計較這麼多。
“我肯定不能讓你一個人過女王日,對吧?”弗蘭克和托馬斯不同,他和我擁抱、親吻不會覺得尷尬。度完假回辦公室、過生日、還有贏得新客戶時,我和弗蘭克總是會互相擁抱。我喜歡這樣。這讓我想起通常只有在布魯斯?斯普林斯汀的歌裡或啤酒廣告裡才見得到的那種友誼。我們家馬上就被弗蘭克弄的氣氛高漲,卡門既高興又意外,盧娜高興得叫起來。她非常喜歡弗蘭克,弗蘭克也非常喜歡她。
我們坐在餐桌邊,弗蘭克愉快地應卡門之邀一起吃星月形麵包,他問我們怎麼樣,卡門原原本本告訴他,期間偶爾被我打斷。每次她覺得難以繼續時,弗蘭克就把手放在她胳膊上,他很仔細地聽我們述說昨天發生的一切。謝特瑪醫生的解釋、化療,以及我們走過走廊和走出醫院時的心情。
這時我變得更沉默了。起身去了好幾次廁所,其實我並不想去,但我就是坐立不安。幸好,我聞到了屎臭味。
“我帶盧娜上樓給她換尿片。”
我抱起盧娜上樓。我的眼裡滿是淚水。我把盧娜屁股擦乾淨,換上一塊新的尿片。盧娜露出驚訝的表情看著我。“哦,寶貝,我的親親小寶貝——”我扣上她連衫褲上的按扣,舉起她,然後緊緊抱在懷裡,淚水從臉上淌下時,我扭頭看著窗外。我仍然無法接受,我們才三十六歲,我們有一個可愛的女兒,我們都有自己的事業,我們過著美滿的生活,我們有足夠的朋友,我們可以做任何想做的事,可是現在,女王日,我們卻坐在這花了半個上午的時間只談論癌症。
把弗蘭克送走之後(他問我們今天是不是真的不想和他一起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