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總之,禮書中的飲食內容,大抵是對上古以來炊食器具繁化和烹飪技藝大進的規範化表述,多少透露了原始熟食法向&ldo;火食之道&rdo;大備的循序漸進的程序。
二 烹飪禮俗
夏商高階權貴大都懂得較好的烹飪技巧,往往在重大饗飲場合充當主廚角色。此乃源出原始時期體現人與人關係的&ldo;酋長掌勺,合族以食,別之以禮&rdo;的古老飲食俗尚。所謂&ldo;君子遠庖廚&rdo;1,實屬後起事象。
傳說燧人氏裹肉而燔,黃帝蒸谷為飯與烹谷為粥,堯時彭鏗好和滋味及善斟雉羹2,也可理解為那些不同時代的族落酋首,在各自的生活實踐中發明或總結出的與其時代相應的不同烹飪法。夏代中興主少康,初曾為有虞部落&ldo;庖正&rdo;,&ldo;以收夏眾&rdo;,終於&ldo;復禹之績&rdo;,重建夏朝政業3。《世本》言&ldo;少康作秫酒&rdo;,知其還是一位善用不粘粟釀酒的能手。商代開國君王湯,也很知曉食品製作。《淮南子&iddot;泰族訓》稱&ldo;湯之初作囿也,以奉宗廟鮮■之具&rdo;。鮮指新割殺的鳥獸家畜之肉類,■指乾肉。古代有一種生脯製法,取牛羊鹿類牲肉之精者,搦去血水,加調料,浥浥時以木棒輕敲,令其堅實,製成條形肉乾,稱為&ldo;腶脩&rdo;,據說可長期儲存。一期甲骨文有&ldo;令多尹腶&rdo;(《合集》5613),腶字象一手持棒捶一肉塊形,可知商王武丁也懂得生脯製法,曾親自指導眾朝臣制&ldo;腶脩&rdo;。
商湯的一位重臣伊尹,是著名的烹調裡手。《墨子&iddot;尚賢上》雲:&ldo;湯舉伊尹於庖廚之中,授之政。&rdo;《史記&iddot;殷本紀》謂伊尹&ldo;負鼎俎,以滋味說湯,致於王道。&rdo;其烹飪在於細察&ldo;鼎中之變&rdo;,盡炊器妙用。《呂氏春秋&iddot;本味》還載有一段據說是伊尹的烹飪理論,大意說食物皆有本味,要去其腥臊羶臭,使之美味可口,一要利用水火木三材烹之,掌握火候,二要善調,把握調味品投放次序和份量。雖有後人附會,但商代以前人們對於烹調關係的認識,卻可舉出種種證據。
鹽、梅、酒是最先出現的三大烹飪調味品。傳為商王武丁作的《商書》佚文《說命》三篇,下篇有&ldo;若作酒醴,爾惟麴糵;若作和羹,爾惟鹽梅。&rdo;注渭:&ldo;酒醴須麴糵以成,鹽鹹梅醋,羹須鹹醋以和之。&rdo;先秦文獻有云:&ldo;和如羹焉,水火醯醢鹽梅,以烹魚肉。&rdo;1是知人們很早就對烹調兩者關係的箇中奧妙有較深的領會。我們知道,鹽中的氯化鈉是鹹味所自來,主要作用能調節細胞間滲透平衡及正常的水鹽代謝,是人體血汗中不可缺少成分,又能調增食品滋昧。鹽的始用當甚早。《世本》稱炎帝時&ldo;宿沙作煮鹽。&rdo;甲骨文有云:&ldo;取■&rdo;(《合集》7022),末一字疑為鹵字。《說文》謂鹵&ldo;象鹽形&rdo;。《玉篇》雲:&ldo;鹵,鹹也。&rdo;《一切經音義》雲:&ldo;天生曰鹵,人生曰鹽。&rdo;鹵似指自然界的天然鹽塊,而非人工熬煮之鹽。甲骨文又有&ldo;鹵小臣&rdo;(《合集》5596)一名,似晚商已有鹽官之設。《本味》述伊尹烹飪理論,有&ldo;鹹而不減&rdo;之說。《尚書&iddot;洪範》記商末箕子言,有&ldo;潤下作鹹&rdo;,凡鹹、苦、酸、辛、甘&ldo;五味&rdo;,鹹為其一。梅則主要利用其果酸作調料,梅酸具有收斂固澀、健脾胃、增強肝臟功能的作用。新石器早期人們已知利用梅酸,河南新鄭裴李崗遺址出有梅核2。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