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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哭聲中神思飄遠,不知不覺就想起了第一次見到的慄姬。那也是一個暮春初夏的時節,他記得很清楚,那一年西南六召進貢的暮春杜鵑第一次在漢宮開花。
那天,那個明媚的午後,他終於走出了令人厭倦的天祿閣,耳邊不再是太子祭酒老生常談的嘮叨,啁啾的鳥鳴,浪漫的蜂蝶,青春作伴歲月靜好,正是他無憂無慮的青蔥年少。
景帝想著想著便不由的露出一抹不合時宜的淡淡笑容。
那種美妙的感覺真是無論過多久都不會淡忘,即使縹緲的像一杯醇酒的芳香也依舊銘刻心田。
那時他尋著暖醺的春光享受著不可多得的自在,漫無目的不知走到了哪裡,只是那樣不經意的穿過了一道月門,忽然就覺得眼前豁然開朗,枚紅色的花朵像纏綿的火焰開滿了他的眼簾,而那些花朵的存在又似乎冥冥之中只為襯托他即將到來的愛戀。
慄姬,那個充滿活力的少女在花間開心的邁著不成章法的舞步,風影花香,媚比春光,那一刻滿園盛放的杜鵑花都不及她灼灼豔麗的美好,他就那樣站在月門的前面,漸漸地,看的痴了。
“陛下……陛下?”慄姬抬起頭正看到景帝怔怔的望著自己,以為是自己的妝容哭花了,不禁有些侷促。
景帝在慄姬的輕喚中回神,看到眼前忙著整理妝容的尷尬慄姬,轉開了視線,輕輕出了口氣。
“陛下,對梁王您還是這樣不聞不問的,他這還沒當上皇太弟就在宮裡拿劍指榮兒,說不定哪天膽子上來就敢拿著劍進宣室殿指您呢,太后還只護著梁王要壓事兒,臣妾倒沒什麼,榮兒可怎麼辦呀……”
對於慄姬的愚昧,景帝最終忍無可忍,蹙眉抬手道:“好了,都說起太后的不是了,再往下說朕都要讓你說進去。”
“臣妾不敢。”景帝對她沒有發脾氣,慄姬自知天子對她不同,只是還有些不憤,委委屈屈的低下頭小聲說,“可不是怨陛下,那個張冉跟梁王不乾不淨的,您還把她賜婚給榮兒,讓榮兒一輩子都抬不起頭來。”
“夠了。”景帝不悅的喝止慄姬,見她不敢吱聲才嘆氣道:“朕三年前就已經答應了你的那個要求,如今還拿這話出來說。明日你帶著榮兒早早到太后面前去謝罪,後庭之內,成何體統。下去吧,朕還有朝事。”
劉榮賜婚張冉這件事景帝確實考慮欠妥,他對劉榮很看重,讓他娶了這樣一個女子,說實話作為父親他的確內疚,但作為天子他君無戲言,更不能讓慄姬把他的愧疚時時拿出來掛在嘴邊。
“喏。”慄姬瞭解景帝的脾氣,再不敢多嘴,跪在地上行禮後退了出去。
慄姬走後景帝輕拍曲木扶手站起身,對大殿裡的宦官侍女說:“都,門外待命吧。”。
整齊站在廊柱旁的宦官腳步細碎的退到後面,站成一線躬身攏袖退了出去。
側殿裡的燈火明明滅滅,只要不是內室,漢宮的大殿從不避風。景帝這才發現不知何時外面已經起了風。
慄姬啊,她只想到太后要保護梁王將事情壓下來,她難道就從來沒有想過她到自己面前哭訴會更讓事情沸沸揚揚嗎。
還有這麼稚嫩的劉榮,年輕氣盛,捕風捉影,與梁王針鋒相對的後果從不考慮。景帝嘆了口氣,想起當年自己一怒之下將棋盤砸向吳王太子的時候不禁搖了搖頭。
七國之亂,不能再來一次。劉榮的性子,難堪大任;而梁王……
景帝負手在畫屏前踱著步,慄姬剛才的話不是沒有提醒他。
景帝停下腳步,最後目光落在了大殿裡唯一沒有出去的臣子身上。
“弟弟,兒子,你說,朕怎麼取捨?”景帝自語似的輕聲問。
時時刻刻都坐在天子坐下不遠處的史官司馬談立刻起身避席,雙手疊放跪伏在地,一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