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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性給筆錢就能一直住到過世……喂,喂喂……”
紀強見紀年扭頭就走,他趕緊追上去攔住她:“又不是要你很多,也就三十皮[2]……”
呵,呵呵呵。
紀年這一次是真的忍不住,失聲笑出來。原來人感到痛苦而難過的時候,反而是會笑的。
六年前是弟弟,這次是哥哥。
“這麼多年了,還真是一點都沒有變。你撿了個兒子為你養老,為什麼是我出錢?”
“一家人哪有這麼計較的?他既然都是你大佬了,當然他出力就你出錢!”紀強表情開始蠻起來,瞪著眼睛想要揪住她的衣袖不給她走,“以前那些做人女兒的啊,還要出錢給哥哥弟弟蓋房子娶媳婦呢,哪有這麼多為什麼?!”
“什麼一家人?你不要口口聲聲說一個不知哪來的騙子就是我哥,”紀年的聲音都有點發顫,在這明明是悶熱得雨都下不暢快的盛夏夜,她只覺得身上一陣發寒,整個人顫抖起來,“我沒有錢,我只有幾十萬的債,是不是他也要跟我分擔?!”
“你個死女包,我紀強啊盼了幾十年終於有個仔以後同我送終,你怎麼就看不得你老竇如願!”紀強一把揪住紀年的衣領,可他現在背實在弓得厲害,腿腳也不便,偏偏紀年生得高,他力氣根本使不上來,便扯著嗓子大喊:“你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們在搞拆遷,拆了有大把錢!我有看報紙的,你不是那個鍾俊豪的女友嗎,你不養我,我就去問他拿錢!”
咔嚓!
一道閃電撕裂了夜空,照著紀強那煞白又猙獰的臉。
“好,你去,”紀年冷漠地回應,一雙烏黑的眼眸被雨水打溼,臉上絲毫沒有波瀾,“你看看他會不會理你。”
“你個死女包!你……你真是要氣死我……想當年是你逼著我同你阿媽離婚的,我現在問你跟你男人拿點贍養費怎麼了?!”紀強吼道,突然像想起什麼似的,眼睛一瞪:“當年……哦,我記得了,那個王永傑和他家的臭小子一直幫你們,所以鍾大少爺是個幌子,我應該……”
紀年眉頭一皺,拳頭緊握。
“我應該去找姓裴那個小子!反正他也大把錢,他怎麼也要孝敬一下未來岳父吧?無論是拆遷費還是以後你結婚的彩禮,我辛辛苦苦養了你這麼多年,這些本來就是我同何美珍的共同財產,難道不應該分我一半嗎?!”
“你想都別想!”紀年突然在腳下撿起半塊碎磚,鋒利的邊緣直指著紀強的喉頭,“你要認誰做兒子我不管,但我不會再任由你欺負我和身邊的人!”
“你……你做什麼?!”
紀強被她手裡尖銳的磚塊逼到牆角,而他眼前的紀年面部緊繃,眼裡透出憤怒和決絕,右眉骨處的疤痕是如此突兀。他驀然記起,那是多年前他醉酒時用白酒瓶砸中她而留下的印記。此時此刻那道斷眉又兇又彪,她像一頭被逼到絕境的狼崽,下一秒便要齜著牙反撲上去,兇狠地撕咬。
紀強整個人被她嚇住了,僵在原地。
“做什麼?很久以前你就知道了啊,誰欺負我的家人朋友,我就拿著菜刀對準他!”
“你……你敢?!我可是你阿爸!”
“你可以試試,我敢不敢。以及,我最後說一次,你不是我爸,你去做那些蛇蟲鼠蟻的爸去吧!”紀年朝前邁了半步,緊握的碎磚像是下一秒就要捅破他的喉嚨,“別再找我們,走,走啊!”
一道雷在頭頂炸開,那半塊磚作勢朝前一送,紀強嚇得轉身一邊踉蹌逃走,一邊含混不清地嚎啕叫著,卻不知踩了什麼腳下一滑,差點整個人跪撲在地面。
紀年看著他驚惶失措的背影,將手裡那半塊磚頭連同這些年的委屈和怨恨,用盡全力地扔向那個黑影:“滾!”
啪——
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