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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的卻不是談初音。
“終於找到你了,快跟我來!”那遍尋於陽不著的翟天虹忽地從一旁竄出,並一把牽住於陽的手往竹林深處去,而那突來的動作,亦害得於陽掉了四根筍子。
“啊,我的筍子!”兩隻手都被人牽著,於陽想回頭檢筍子卻不得法。
“你要筍子,還是要命?”說罷,翟天虹瞥向那同樣拉著於陽的談初音。她步伐小,眼前等於是被他和於陽反拉著走。“她是誰?”他問。
“她叫初一,和我一樣是來林子採筍子的,她的朋友還在茶棚裡等她呢!”
“茶棚已經毀了。”翟天虹與於陽一個錯身,換他牽住了談初音,同時,他沉聲對她說:“你沒習過武,被波及了不好,先跟我走,回頭再找你朋友。”
他猜她的同伴即是那持刀的青年。
“嗯。”談初音善解,明白此人無害,便也不反對。只是,她不反對,卻有人反對。
“放開她!”倏地,一道人影矯捷地自翠綠的林間降下,他擋在急奔的三人前方,阻住去路。
第五章
“我叫你放開她,再不放手,我不保證下一個眨眼,你的手還在不在!”一翻手,背後的刀已橫在身前,仲孫焚雁怒視著翟天虹。
而翟天虹猶是牽著談初音的手。
“別,他們不是壞人。”談初音反握翟天虹的手,意要他鬆放。而翟天虹則順了她的意。
“你的眼裡哪有壞人?過來!”
仲孫焚雁嘴裡雖吼著,但視線卻仍不離另兩人,他那好像要吞人的目光讓於陽腳底有些生涼,若非還有一隻溫熱的大手牽著她,她可能會抖了起來。而反應地,她抬眸盯住那緊緊牽住她的翟天虹。她可是頭一遭讓個男人這樣保護著,以往她的魯直可要嚇走好多人的。
“你傷人了?”談初音不為所動,她只是望住他沾血的臉。
手朝臉一抹,仲孫焚雁對於手背上沾著的殷紅竟是無動於衷。他自行走到她面前。“那是他們自找的,我沒要他們的命就是天大的恩惠,只是沒想到這群笨蛋還是一路窮追不捨。”
“受傷的人在哪兒?”個頭只到青年的肩,所以需要抬眼望。
“你管那群撈什子死在哪裡,如果他們笨到再追上來,我就卸了他們的手腳。”眉始終攢蹙,他霸氣地牽住談初音,欲離開,可談初音腳下不動,她似乎有所僵持,直到他不耐煩地撇下一句:“我不過拿刀柄敲了那人的笨頭,誰曉得那粒頭那麼不經敲,一敲就破,還噴了我一臉血,這樣你該高興了吧?”
得了解釋,談初音這才移動了腳步,說了:“武術非用來鬥狠,傷人與殺人無異。”
其實這話,她已對他說過無數次,可是天性兇殘的他,卻總當過耳清風。唉,倘若遠在雷鳴寺的十方恩師看得到這些,或許就不會認為她是“能救蒼生於水深火熱,能解凡人之不能解”的佛託之人了,因為她連身旁最最親近的他,也動不了半分。
“啥,刀不就用來殺人的?要我不出手,那絕對比讓我死還痛苦。走吧,再不走又遇上那群笨蛋,屆時你可別再阻止我!”強拉著談初音走。
而被拉著走,談初音只得回頭對著於陽急問:“於姐姐,你是何方人氏?將往何處?”自見著包袱,她心頭便有個疑問。
“我?”楞了下,等回神,才忙不迭對著那已被拉到老遠處的談初音喊了:“我是蘇州人哪!現在要到杭州!到杭州——”
若非於陽嗓門大,要不那已出了竹林的談初音也不可能聽得見。可蘇州?莫非她即是她在蘇州城遍尋不著的“冤”?想來那幾個月她苦尋不得,而今日卻在距離蘇州數百里處遇上?呵,看來冥冥間自有定數,而既然今日之結未解,來日她們一定會再見,定會……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