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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部抽象,畫於一九八四到一九八九年。
那段日子,我們混在曼哈頓57街「藝術學生聯盟學院」。木心尚未取得綠卡,為維持學生身份,直到講述文學課頭兩年,仍須常去那所學院點卯。他穿著三樓版畫工作坊的圍裙,像個工人:能想像渾身石墨的木心嗎?他忘乎所以做了逾百幅抽象版畫,被評為優秀學生,還得獎。在美國,沒有人會驚訝五六十歲的老者仍做學生。
很少有人注意這批版畫(我喜歡極了)。直到最近,我從木心遺稿的一段話,才知道「抽象」是他早先的妄想:
林風眠先生有一時期畫風時露抽象風調,我託人傳言:「何不進入純抽象?」後來晤面時,先生說:「我只畫自己懂的東西,不懂的東西畫不來。這樣吧,你寫一篇『論純抽象』,我要是懂了,就一定要畫畫看。」我深感師生行誼懇切,滿口答允照辦,起稿未竟,風暴陡起,此願終未了也。
以上要點,並不在「純抽象」,而是一九六六年「風暴陡起」,師生倆分別入獄,再沒見過面。此前,自一九六二年陳毅受周恩來之託在廣州會議向知識分子「脫帽鞠躬」,文藝管制相對放鬆了幾年,文藝人稍感寬舒。據說,那是林風眠(也是被壓抑的民國老畫家)作畫最為暢達的階段,畫出了「風暴陡起」後被他親手銷毀的畫。
孫牧心就是目睹那些畫,進言師尊「何不進入純抽象」,而「此願終未了也」,被木心自己數十年後的石版畫,平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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