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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淺肆輕輕淺淺的聲音在一片嘈雜之中響起,輕而有力。
“你們,鬧夠了沒有?”
乍一陣寒風凜冽而過,聽得所有人心頭寒意更甚,都不自覺停下了紛爭。
回頭看去,紫黑夜幕下,一襲紅衣笑意淺淺,三道黑色的身影若鬼魅一般靜立於其身後。這場景,像極了一見生財之夢魘。就連兀自嚎啕不停的虞穆,見之也驀然弱了聲響。
玉淺肆盈盈而笑,面帶諷刺:“侯夫人若是喜歡演戲,不如改日我幫你在京城裡搭個戲臺,你慢慢唱來。假以時日,必定是個有頭有臉的名角兒。”
這是擺明了將小張氏當做戲班子裡的跳樑小醜了。小張氏氣怒不已。
玉淺肆卻不給她繼續表演的機會,大手一揮,道:“我還忙,恕不遠送。”
三個無涯衛帶著極致的壓迫力,朝著小張氏眾人壓過去。
林深驚得下巴都快掉了。這魄力,還送客,方才還調笑自己在人家院子裡嚼主人舌根,她自己倒好,直接把侯府別苑當自己家了嗎?
但二人早有默契,見玉淺肆不耐煩地唱著白臉,自己只好承情扮起紅臉來。笑著哄著將一頭霧水的小張氏請了出去。
郡主身邊的嬤嬤們將她圍成一圈,左右安慰著郡主,讓她莫要太過傷心。翠竹應是傷得狠了,從方才起便一直止不住地輕顫。由他兒子梧桐攙扶著,也靠了過去。
“郡主,您莫要擔心我們這幫老婆子。那莊子也是錢家的田產。無非生活清貧些,但也不算是個壞去處。”
“你們不能走啊,嬤嬤。你們走了,我一個人可怎麼辦呀!”
“郡主莫要擔心。老奴已讓梧桐知會了國公府,有國公爺給您撐腰,他們不敢欺負您的。”
虞安寧聞言,伏在翠竹肩頭痛哭了起來。
恰此時,隨風帶著一少年,風塵僕僕而來。
少年身量不足,看起來十分瘦弱。一邊匆匆地走,一邊還打著哈欠,神思不屬,像是還沒睡醒一般。
正是隨風並仵作張以倫前來複命。
玉淺肆見狀,向伯懿遞了個顏色,讓他好好安慰虞安寧,快去快回。
伯懿知道耽誤不得,且此處人多眼雜,同幾位嬤嬤一起,哄著虞安寧回了風亭苑。
待回來之時,恰聞張以倫說到了關鍵處。
“......死者生前與人有過打鬥。傷口較多。應當是腦前一處自上而下的撞擊傷導致死者後仰,磕到了石類的堅硬物而失血過多死亡。”
這些玉淺肆中午的驗屍結果大差不差,便問道:“死亡時間呢?”
“大概死於亥時前後。”
屍體被火燒過,又因滅火被浸了水,只能推測到這個地步。
伯懿神色沉鬱,止住了腳步。
件件證據,直指自己,簡直有口也難辯。
張以倫清亮的聲音難得帶了幾分悶沉,遲疑了許久,才道:“死者脖後還有一月粉痕跡......不知玉大人作何想法?”
玉淺肆望向一片死寂的黝黑池塘,不知在想什麼,沒有回話。
林深倒還記得白日裡自己擦塗過的粉色痕跡,疑惑道:“那玩意兒不是胎記嗎?”
張以倫忖了一瞬,正待回答,卻聽玉淺肆提醒道:“時辰到了。”
到亥時了。
所有人皆順著玉淺肆所言,望向了池塘中的那座水碓。
不知玉淺肆低聲說了什麼,隨風見伯懿走過來,冷哼了一聲:“若是連我都不行,他那三腳貓的功夫又能如何?”
說罷捏起一段長繩一撩下襬,輕點池邊石頭借力,瀟灑騰空,朝著池塘正中安然靜臥的水碓而去。
原來是想重現綁繩子的手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