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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在尊重黎淼的選擇。
喬亦陽送走她的父母,回來看著她的目光緊鎖在他身上,一刻不曾移開。於是他湊近她,輕吻她的臉頰,稍整理了她身上的線,虛抱著她。
病房靜謐無人,她輕靠在他肩頭,歇了一會兒,喃喃說:“我本來,很開心的。”
“嗯。”
“我以為,我一生都沒辦法面對的陰影,在二十六歲這年,做到了。”黎淼淚如雨下,卻努力揚著頭看他,“我以後再也不用活的像個敏感的神經病人了。”
他心口發酸:“嗯。”
十六歲以後,她畢生的想法,就只希望像正常人一樣,對校園暴力加以唾棄和抵制,而不用再逃避。
然而為了這個目標付出的代價,卻是她再也無法成為一個肢體健全的正常人。
黎淼隻字未提,喬亦陽也沒有提醒。
他知道,對她來說,只要能夠走出那片陰霾,就是值得的。
黎淼也知道,他一定知道她的想法。
黎淼身子仍然很虛弱,說不了太多話,喬亦陽偶爾跟她說一些這些天發生的事,說一說他查過和她一樣病情好轉案例,而多數時候,他們就安靜依偎在一起。
不緊不慢,在美好的歲月裡,虛度著年華。
中途黎淼趴在他肩頭睡過去了幾次,但她自己好像沒有察覺到,喬亦陽也沒有提醒她。
作者有話說:
“他們曠課了,卻自以為是還沒開學。”——《房思琪的初戀樂園》
萬家燈火 ◇
◎“新年快樂。”◎
黎淼醒來, 已經是第四天的午後,再次手術後,除了營養針和尿袋, 她身上的線管都能拆下來。
等她完全清醒,醫生給她做了檢查, 同意她下樓去曬曬太陽。
冬日依舊蕭條,幸好太陽溫和, 暖洋洋地灑在面板上, 令人不經意間感到愜意。
走到樓前一片空地,喬亦陽停下輪椅, 溫聲問:“在這休息一會兒?”
“嗯。”黎淼穿得多,沒有力氣回頭看他, 她看了會兒自己圓圓鼓鼓的影子,總結說,“我好像顆饅頭。”
喬亦陽把藥液固定好, 蹲在輪椅前, 避開她掛著針的手背,只牽起她冰涼的手指, 放在唇邊輕吻了下:“等你出院了,就把你喂成大饅頭。”
說完, 又故作嚴肅地補充:“到時候不許減肥。”
聽到大饅頭這個形容,黎淼想笑, 卻被吸起來的一口氣嗆到, 沒笑出來,反而咳了很久。
她很久沒吃飯, 光靠營養液吊著, 身體消瘦, 虛弱到光是咳嗽幾聲,小細骨架都像是要被咳散了。
喬亦陽不敢碰她,紅著眼睛等她咳完,在黎淼緩過來,他立刻站起來,不讓她看見他的眼睛。
他繞到她身後:“我們回去?”
“好。”
住院部常有住了很久的病人,把這裡當成半個家。臉盆、床單、被罩,全都用自己的,甚至會在陽臺上養幾株綠植。走出幾步,黎淼看著一樓窗臺上那盆清新蓬勃的綠蘿,覺得像極了高中老婁辦公桌上的那株,以至於她想起來:“你知道嗎?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