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真正重要的事 (第4/4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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旁敲側擊地問韓敘對我是什麼印象,徐處告訴我,韓敘說我沒正形……就這樣,沒了,講完了。”
鍾曼說完就哈哈大笑,簡單也笑了。酒精讓人智商降低,智商低比較容易快樂,喝酒的人就是因為知道這一點才喝個沒完。
鍾曼:“我聽說你高中追過韓敘,後來掰了?”
簡單對鍾曼這種粗暴詢問很受用,相比直接的好奇,她更見不得某些同學包裹著幸災樂禍的委婉關心。
“嗯。我很小的時候就在少年宮書法班認識了他,那時候就喜歡了。小學畢業前他不再繼續上書法課,我知道他成績很好,一定會考振華,所以初中也很努力讀書,最後居然緊緊巴巴考上了振華的自費生。看分班大榜的時候我都快哭了,全年級二十多個班,我居然真的和他分到了同一個班級。
“從那時候開始,我就相信,這世界上真的有神。
“我們五班班主任是個很古板的老太太,我不能去求她,只能在按大小個頭分座位的時候默默數,他在男生中排第幾,我就跑去女生隊伍相應的位置,求別人跟我換。最後,終於和他坐了同桌。”簡單仰頭把杯子喝空,起身把整瓶酒都拿了過來,自斟自飲。
“我有個好朋友,”簡單頓了頓,覺得不應該只用好朋友來形容,“這輩子唯一的、最好的朋友。我成績不好,她成績也不好,她要去學文,拉我一起,我本來答應了,又臨時反悔,因為我想繼續和韓敘在理科班做同桌。高二上學期還沒過一半,她去北京找她爸媽,學籍也轉過去了。”
“β剛去北京不久,班裡來了一個新轉校生,姓貝。就因為她姓貝,我就主動和她做朋友,帶她去以前和β一起聊天的看臺上談心,主要是談韓敘。”
簡單隻當貝霖是一座沉默的郵筒,沒想到郵筒會咬人。當然,這是十幾歲簡單的偏見,她現在已經不這樣想了。她喜歡韓敘,貝霖也喜歡,只不過她搶先說了,貝霖聽她傾訴的時候,何嘗不是在忍受?既然忍受了,不如把聽來的秘訣用一用,於是簡單用了好多好多年才積攢起來的關於韓敘的細細碎碎,最終鋪成了貝霖走向韓敘的捷徑。
“就這樣,”她模仿鍾曼剛才的語氣,“沒了,講完了。”
概括起來就是這麼普通的一件事,她三言兩語就和鍾曼說完了,並不是刻意隱瞞,而是真就只記得這麼多。那時候覺得體無完膚,三天沒上學,哭到脫水,整個世界天崩地裂,夜裡給β打電話講到兩人電話一同欠費,充完又欠,卻還有萬般委屈沒說夠。
時間把浮塵都沖掉,水落石出,潛藏在暗流下真正重要的一切才慢慢現身。
明知道β因為成績不好而天天被張老太當面罵,被爸媽從北京打電話回來罵,實在受不了了才拉著她一起學文,β就求過她這麼一件事,她竟然隨隨便便就反悔了。
明知道β學文後在新班級遇到了不開心的事,每次見面時她依然“韓敘韓敘”地說個沒完。
明知道β從小就不喜歡頻繁轉學,每到一個新環境都是表面大咧咧內心敏感難融入,她卻在電話裡跟她講自己的“新朋友”貝霖。
她自私又愚蠢,不配擁有這樣一個朋友,所以老天讓她永遠失去了。
“我差點忘了,”簡單急於擺脫席捲而來的悔恨和想念,粗暴地轉了話題,“你到現在還沒告訴我,舒克到底對你說了什麼?”
“他說你不是來出差的。他說……”鍾曼聲音低下去,“你是來自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