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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裡挑送過來的魚,新鮮肥美,改日您要是有興致,一定要在這池裡釣幾條玩。&rdo;
侍奉的都隔了七八步,曲老又是柏九打點過的,辛弈不怕人聽見,只笑,酒窩甜不死人。他還未聽說過哪個達官顯貴書房前的池裡放這些魚養,想到柏九笑似非笑的樣子又覺得正合適,不禁笑出聲,對曲老小聲道:&ldo;誰的主意?&rdo;
曲老也配合的小聲道:&ldo;大人整院子的時候想的家裡要閒適舒服,釣魚是最好不過的嘛。&rdo;
辛弈瞧見那池子裡的魚還真一個個肥美的很,覺得有趣,道:&ldo;那還少些東西,不然還真頗具野趣。&rdo;
曲老立刻洗耳恭聽。
辛弈道:&ldo;如果再添一葉扁舟,那不湊個正好。&rdo;
曲老合掌哈哈大笑,&ldo;若再上兩三布衣漁童,就是桃林散境,美得很。&rdo;
兩人便這麼邊聊邊轉,不待到後邊的馬場天已經暗了,辛弈便停了步,沒去看,和曲老往回走。自有下人在前邊引燈照路,曲老在一邊留心著辛弈腳下,見辛弈神色漸漸平復,便知道他心中有事。
&ldo;老奴這一到夏夜就心煩。&rdo;
辛弈嗯了聲,抬頭好奇道:&ldo;為何?&rdo;
曲老摸著短須露出不堪其擾的神情,指了指一旁的糙叢,道:&ldo;鍾樂鼎鳴,實在擾人清夢。&rdo;
辛弈被老人的神情逗樂,酒窩又旋在了頰邊,他聽著這四下熱鬧的蛐鳴,笑道:&ldo;若是再添上蛙聲,更是苦不堪言。&rdo;他說著偏頭,有幾分回憶道:&ldo;過去我家三哥喜歡鬥蛐蛐,每次怕被大哥發現,總往我屋裡藏,一藏就是幾夜,我那會還是個小結巴,一著急又說不過三哥,被蛐蛐吵的睡不著,就求二哥。二哥總有法子,半夜帶我把蛐蛐塞到三哥被窩裡,被三哥記住了,找機會揍我。最後鬧到大哥那裡,讓大哥揍了一頓。&rdo;他說到這裡,目光望向昏暗中起伏的房簷,聲音漸低:&ldo;娘為了哄我,就讓爹和哥哥們在府裡給我掛燈籠,五顏六色,一個一個掛,掛滿整個府上,晚上舉目都是顏色……&rdo;
辛弈聲音停了,在昏暗中露出茫然的神色,像是說到這裡,才驚覺這一切都已經煙消雲散。
曲老一直聽著,面上浮出慈色,輕聲道:&ldo;都是好顏色。&rdo;
辛弈笑了笑,兩人繼續往回走。回到了屋子柏九還未歸,辛弈沐浴完後喝了藥。曲老本想為他上膏藥,辛弈推了,曲老也不強求,便退出屋子不提。
辛弈和柏九一樣不喜夜裡屋裡有人伺候,故而熄了外屋的燈,到裡屋隔著屏風褪了衣,對著銅鏡自己給傷痕上傷藥。最重的傷在後背,是五十七年寒食節平王受刺,拴他在馬樁,放了兩條惡犬留下的痕跡。
辛弈背過身轉頭思忖著這傷要不要塗,正認真的想著,忽聽屏風邊沿被人屈指敲了敲,他一抬眼,就見柏九靠在屏風邊,狹眸平靜的從他臉上往下滑,如同實質掠過他脖頸鎖骨,胸口小腹。
這個目光太平靜,平靜的令辛弈下腹微微收緊,耳尖先紅了起來。他拉了拉衣衫,又覺得兩個男人何必故作矯情,手便上下不是,只能望著柏九發愣。
柏九抬手揉了揉額角,道:&ldo;我來吧。&rdo;
&ldo;不敢勞煩。&rdo;可是柏九已經到了身前,高出他一頭多的男人就這麼傾過來,在燈火中異常濃麗鮮明的眉眼讓辛弈胸口怦怦撞響,眼見他就要靠過來,辛弈猛然後退一步,柏九一把按住他後退的肩頭,辛弈才發覺柏九是傾身拿他身後的傷藥。
一股酒氣包圍住辛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