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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回家!”
我不明就裡,但內心暗自高興,可以提前放學了。
我到走廊,還未來得及問什麼事,雷雷說:“小暄,你爺爺死了!”
晴天霹靂。我愣住了。
“真的!”雷雷又說:“今天中午,你爺爺趕集回家,快到梧桐大院時,突然倒在地上,然後就死了。”
那時的我還不懂失去親人的悲傷,但一想到爺爺走了,我的保護傘沒有了,眼淚頓時就流了下來。
“早上上學的時候,爺爺還是好好的。”我哭著說。
“我也不知道。反正就是死了。”雷雷說。
我和雷雷一路小跑回家。遠遠看見院子裡站著幫忙的叔伯嬸嬸。我爬上臺階,媽媽正揹著小禹和張嬸商量事情。
“媽媽。”我喊了一聲。
“小暄。”媽媽突然哽咽道:“爺爺沒了。”
一旁的張嬸抓住媽媽的手,安慰道:“人死不能復生,再難過也沒有辦法。”
“去看看爺爺。”媽媽拉住我的手說。
我和媽媽一同來到爺爺房間,穿壽衣的人正給爺爺剃頭。我走到床邊,爺爺閉著雙眼像睡著一樣,臉上和嘴唇呈現出微微的黃色。
“媽媽,爺爺真的死了嗎?”我還是有點不敢相信。
媽媽沒有回答,只是哭著點了點頭。
“他得了什麼病,為什麼這麼快?”我問。
“腦溢血。”媽媽說。“倒在路上沒人知道,等人發現的時候,已經斷氣了。”
我搞不懂世界上還有一倒就要人命的病,爺爺躺在那裡一動不動,真希望他只是困了,睡個午覺,也許一會兒就會睜開眼睛。
媽媽拉著我出了房門,她有重要的事情交代我去做——給姑姑報喪。
姑姑住在十里開外的楊家壩,為了路上安全,雷雷陪我同去。
“路上千萬不能貪玩,走快點!天黑之前必須回來。”媽媽囑咐道。
我們那麼努力地往姑姑家趕,可憐的姑姑聽到這個噩耗,傷心欲絕地坐在地上,悽楚的哀哭任誰聽了都止不住跟著流淚。
強忍悲傷的姑父問:“爺爺得了什麼病?”
我照著媽媽教我的說:“腦溢血。他趕集回來,倒在路旁,發現不及時,沒辦法搶救了。”
姑父默不作聲地抱起趴在地上的姑姑。“別哭了,我們趕緊收拾收拾去吧。”
沉重的悲傷壓得姑姑直不起身,姑父扶她到凳子上坐下。
“難過歸難過,爸爸的身後事要緊。”姑父說。
姑姑幾乎一路哭到梧桐大院。中途有過短暫的停歇,但離梧桐大院越近,悲傷轉化為更撕心裂肺的痛哭。走到我家院子,她再一次因傷心過度,癱倒在地了。
爺爺的靈堂搭在梧桐大院正堂屋,這是供奉李家祠堂的地方。
超度的和尚正在唸經,鑼鼓晝夜不停敲打,夜晚更甚。
幾個擅長書法的長輩在寫袱子,爸爸說這是寄給爺爺的錢,讓他在陰間不愁吃喝,寫得越多越好,等爺爺下葬時,把這些袱子一併燒過去。
天擦黑,林浩哥、大洪和毛豆找到我。
“你怎麼樣?”林浩哥問。
“我爺爺死了。”悲從中來,鼻子又有點發酸。
“我知道。我一回家,就聽舅媽說了。你別難過。”
“對呀,有什麼難過的。可以幾天不上學,多好的事!”大洪聳了聳肩,一副無關痛癢,甚至羨慕至極的神情。
“說的什麼話,敢情不是你爺爺?”林浩哥責問。
大洪嘴巴翹得老高。“我巴不得!”
林浩哥懶得搭理。他掏出兩塊四四方方的糖果給我。
“小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