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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惦記著思夏的事,心裡就滿了。今日二十來個年輕人或是談論詩詞歌賦或是才藝展示,著實讓張思遠頭疼。
他無趣地坐在一旁,晉陽公主搭了幾次話,他都三兩句話把話題按死。
晉陽公主是個什麼心思,太后再清楚不過,可張思遠是個什麼心思,太后也清楚了。
老人家想做好事,自然不想壞了良緣。這倆人沒戲。可畢竟是男大當婚,女大當嫁,太后的話是改日再給相看合適的。
終於捱到出宮,張思遠如蒙大赦,卻不急著回府,而是拐去了一個同窗家中。
這同窗名叫秦仲舒,比張思遠年長兩歲,打小就聰穎,是一眾同窗裡的翹楚,當年科舉考試,摘了那一屆探花的位置。秦家本就是清貴人家,秦仲舒也得聖人賞識,雖說目前只是個從六品下的官兒,但前途無量。
彼時秦仲舒正一身燕居服飾閒在書房教小侄兒寫字,聽說張思遠來了,不得不停了小侄兒的功課,又穿了一件圓領袍才將張思遠請進來,
秦仲舒眼不笑而彎,嘴不笑而提,看上去和善得很,兩人見了個禮,秦仲舒就親自燙酒與他小酌。
秦仲舒說是小酌,張思遠卻一杯一杯地往肚裡灌。
秦仲舒蹙眉道:「慕之,飲驢才這樣子吧?」
張思遠手上的酒杯就「嚓」一聲落在了案上。
秦仲舒笑了笑:「你也不必拉著臉,那兵部主事的事已經解決了,至於他背後的人,一時半會兒還查不出。你就安心等著吧。」
這幾日,張思遠因思夏的話困擾於心,還真忘了這事。經秦仲舒一提,他這心裡的火又冒了起來。
「我聽那趙醫正說過,讓你少思多歇,如今你這病好得差不多了,可千萬得仔細保養,別是又嚴重了。」
「有勞你記掛。」
秦仲舒給他添了酒,也給自己滿上,之後舉杯,張思遠也舉了,隨後飲下。
「哦對了。」秦仲舒說,「你提到的那個大財主王家,這家人不光是巴結兵部的人,還巴結工部的人,單是近來兵部和工部進到推鞠房的幾個官兒,全都和王家有過往。」
張思遠不禁看他一眼。
「不過,臺院管的是官員,王家那邊如何,不大好插手。那個兵部主事官雖不大,卻牽出來不少人,前幾日,御史臺的推鞠房天天進人,引了臺主重視,他老人家看過卷宗後,打定了主意非要把這事查明白。這案子看著就是個行賄,指不定內裡是個什麼樣子。」
「國朝官員多半如此。」張思遠道,「我知水至清則無魚。可從那位極人臣者自上而下腐爛,倒讓你們這些清流受累了。」
當年中書令還在他父親手底下任吏部侍郎時,主持文官銓選便私收賄銀,彼時被長官發現躲躲閃閃,長官並無舉告之意,而是耐心勸導此舉不宜再犯,他面上赧然,跪地應下,日後卻到聖人面前說純安長公主的駙馬權勢過大會致外戚專權……
這只是張思遠聽到過的,誰知那兩面三刀的中書令在聖人面前誣了父親多少事。朝官中被誣的也不在少數。
「朝廷的形勢,你該知道。」秦仲舒道,「這個罪名扳不倒他。」
張思遠當然不反駁這點,且是肯定了他的話:「拿這點去參他才是愚蠢。——東朝近來病了又病,一連幾日的早朝也都是告假,且我問過趙聰,太子的病似是不轉好反增重了。」
光是太子生病還不是最重要的,重要的是,太子成婚四年,東宮也就兩個小郡主。且那太子妃自從上次小產後傷了元氣,調養了大半年也不見好轉,太子與她感情甚篤,為了她養好身子,也不親近良娣等側妃。
目前這形勢,萬一太子病情加重,膝下無子的他就是拱手給了旁人機會。
太子素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