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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熙長寧二十四年十一月二十七
雪昨夜方停,化作清晨薄薄的霧,卻一副小心翼翼的模樣躲著幾日不見的太陽。
今晨之後便是新一輪風起,就連料峭寒冬也被迫接受局勢的轉變,更何況是偌大北境。
大熙兵力盡數被牽制在了北漠戰場上,然而最驍勇善戰的金殖部卻最終落敗,兩位王子殞命,軍中元氣大傷,至此,交戰雙方再度進入了休戰狀態。
除卻守軍繼續駐紮邊境平晉關沿線一帶,大軍皆已退回平晉關往南三十里後的樺州蒙城。
凌靖毅幾乎尋了一圈都沒看到凌靖塵,直到遠遠望去,才看到站在城關戰旗旁的那一抹熟悉身影。
“怎麼在這呢?”不知道他在風口站了多久,凌靖毅解下自己身上的披風為弟弟披上,順著他的目光望去發現他正在凝視著正北方的平晉關。
凌靖塵從飄然遠去的思緒中驚醒,一邊攏著披風一邊轉過身來看著長兄,微微蹙眉說道:“我總是覺得這次休戰並沒有表面上這麼簡單,金殖部雖然一下子少了兩位王子,但根基還在,原先是我想的太簡單了,金殖部若不趁勢取了樺州邊境草場,他們要怎麼熬過這個寒冬?”
“你是在揣測他們的想法?”
“只有弄懂敵人的來意,看穿他們的最終目的,我們才能佔得先機。”
恍然間,他不知何時被磨掉了年少的稚嫩,變得愈發沉穩。
“不錯,永遠先於對手一步,這比那些堅不可摧的佈防與軍陣要重要的多。”凌靖毅的眼神一直都在看弟弟,想他年少離開朔安如今已十年,便心疼地摸了摸他消瘦下去的肩膀說道:“父皇自有打算,既然已傳令班師,咱們就遵旨吧。”
“金殖部倉促休戰,除卻糧草被焚,他們是不是擔心大辰的立場?”
凌靖塵的視線在城頭戰旗上面略作停靠,隨後看著兄長,自己盡力將語氣放的平和鎮定,仔細分析著說道:“大辰宇文氏或許可以趁著大熙疲累,趁機奪幾方城池,擾幾境百姓,或者在大熙得勝後,趁勢侵擾金殖部,奪回些肥碩的草場......但宇文氏此番對我們並沒有做什麼,反而露出了一些態度,嚇得金殖部直接退了兵。”
“你還看出了什麼?”凌靖毅眼中升起讚許之意,對於弟弟能夠挖掘出潛藏於各方掩藏最深的勝負博弈而十分欣喜。
“金殖部打拖延仗,因為他們在等大辰的回覆,一旦大辰決定參戰,金殖部便不會這麼傻將大半軍力耗損掉......可明顯大辰並沒有理會他們,所以金殖就將大半兵力集中攻向了我們。”
凌靖塵故意稍作停頓,因為他接下來想要說出口的話,在數月以前,怕是連他自己都不可能相信的,“熙程姻盟只是幌子,不管三公主還是嫡長公主,也不管是郡王還是親王,父皇真正想要聯合的從始至終都只是大辰,因為宇文氏的立場,遠比程國還重要,我們只能與之為友,對嗎?”
只要排除掉其他一切可能,無論結論是多麼的驚世駭俗,卻只會是唯一的真相。
凌靖毅預設了方才一系列的推敲與分析,平靜地說道:“程國實力太弱,與其聯合並非上策。”
“那現在呢,我們還能夠做什麼?”凌靖塵怔怔地再次遠方,漠北大地上數日都未曾消散的血腥,極盡描摹出了北漠諸部的囂張、熙程關係的微妙、始終隔岸觀火的大辰。
而這些,這才是邊境戰爭一次又一次捲土重來的最終原因。
“奉詔行事,不得有誤。”凌靖毅從懷中拿出了今早剛剛收到的一封書信,直接交到了他手上。
看著信封上面熟悉的字跡,凌靖塵胸口泛起暖意,眼睛一亮道:“這是家書?”
“不,無論父皇以什麼身份給我們兄弟二人寫信,這上面的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