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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只得出聲道歉:「對不起,我當時不是故意,是我……」
一說起昨日之事,承志難免又想起她就湊在他面前,似笑非笑,吐氣如蘭:「……總該不會是喜歡我吧?」
雙目微闔,他深吸一口氣,儘量讓自己平靜下來:「昨日之事著實是我不對,以後不會再這樣了。我聽聞發熱之人,大多食慾不振,所以回來的路上,買了一些山楂蜜餞兒,你嘗嘗。」
承志說著取出一個油紙包,此時也不知道該遞給誰,乾脆往旁邊走了幾步,小心放在桌上。
「山楂雖好,可發熱之人不宜多吃。不過你有這份心,也算是難得了。」許長安話一出口,才意識到似乎過於冷硬了一些。不像是對待未來夫婿,倒像是對新來的下屬。
她想著表妹素日與她說話的模樣,偏著頭,輕聲問:「你把我推下水,害我生了病,這一包蜜餞就想打發我啊?」
輕輕軟軟,帶著隱隱的虛弱,讓人不由頓生憐惜之意。
承志心裡的愧疚之情更濃了,幾乎是脫口而出:「那你想要我做些什麼?」
「我想有什麼用啊?我想了你就會去做嗎?」許長安笑盈盈看著她,清亮的眼眸裡彷彿有流動的光。
承志當即鄭重表示:「只要你想,只要我能做到。」
「行。」許長安也不跟他繞彎子了,她下意識坐直了身體,「那你嫁給我吧!」
此言一出,承志瞬間瞳孔微縮,神情劇變:「你說什麼?」
他想他肯定是出現幻覺了,或者是他根本就在做夢。她怎麼會笑吟吟地跟他說話?還向他提出一個荒唐的請求?
而正端茶過來的青黛更是手腕一抖,茶碗落地摔了個粉碎,裙角沾染了點點茶漬。
許長安聽到動靜,一把掀開蓋在身上的薄被,焦急問:「怎麼樣,青黛?有沒有燙傷?」
說著就要穿鞋上前去檢視。
青黛連忙應聲:「沒有,沒有燙傷,只是汙了裙子。」
她拍了拍怦怦直跳的胸口,老天爺啊,她聽到了什麼?
知道她沒事,許長安鬆一口氣。不過有了這麼一個變故,她也不再重新回到床榻上了,而是乾脆轉到承志面前:「我方才所說之事,你覺得怎麼樣啊?」
而這短短的數息之間,承志心裡已浮現過諸多念頭。
他搖一搖頭,認真拒絕:「你我兄妹,怎麼能提嫁娶之事?這種玩笑,以後萬萬不要再提了。再者,我是男子,我怎麼能嫁……嫁給你?」
「誰說男子不能嫁?入贅就可以啊。」許長安理直氣壯,「至於兄妹,我娘可只生了我一個。只要你一天不入嗣許家,我們就一天算不得兄妹。」
她想了想,輕輕咬一咬唇,微微仰著頭看他,聲音極輕:「你,真的一點都不喜歡我麼?」
兩人離得很近,她只穿了一身菸灰色寢衣,衣衫寬大,顯得她整個人格外纖瘦脆弱。
承志感覺自己的心似乎被一隻手給攥住,不由地就想起那天她在金藥堂的模樣。
他唇線緊抿,眼眸垂下,不與她對視:「你,你好好養病,不要再亂說了。今天的話,我就當沒有聽到。我,我走了。」
承志哪敢再待?他胡亂拱一拱手,轉身疾走,頗有些落荒而逃的架勢。
而許長安輕嘖一聲,心想:這讓一個男人心甘情願嫁給自己,好像也不是件容易事兒。
青黛收拾了殘局換過衣裙後回來,見小姐只穿著寢衣,光腳踩著鞋子站在房內。
她將茶盞放下,輕聲問:「小姐,您剛才都在說什麼啊?是不是燒糊塗了?怎麼說出那麼一番話來?他都把你推下水了,你還想著嫁給他?」
許長安糾正:「不是嫁給他,是讓他嫁給我。他嫁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