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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公貴族的房屋佈置都差不多,有的極盡奢華,有的稍顯簡樸。
但謝鏡淵有爵位在身, 再簡樸也簡樸不到哪兒去。花鳥香鼎, 團花地毯,古玩珍藏, 名家字畫, 一個不少。唯一不同的, 大概就是他書房的閣架上置著一柄鋒寒的長劍——
落淵。
楚熹年看見那柄氣息冰涼的冷鐵時, 心頭就陡然浮現出了這兩個字。
大燕以武立國,朝堂與江湖息息相關。江湖中設有一榜,名曰千秋, 雲集天下宗師聖者,十年一替。名入此榜者,無不是世間少有的高手能人。聲名傳數載,千秋永不逝。
謝鏡淵當年手持落淵一劍, 於蒼嶺一戰截殺北境數十高手, 其中便有千秋榜上排名第六的萬骷鬼手何求死,功力可見一斑。
他少年便有此功績,把同齡人襯得平淡且侷促。
楚熹年現在就像一個考古學家, 看見什麼都想研究一下。他對桌上的公文密信視而不見,睨著那柄封鞘的劍入了神。
「你看什麼?」
謝鏡淵詭異陰冷的聲音在身後陡然響起,換個膽小的人說不定就被嚇得心臟病發了。
楚熹年不慌不忙,轉身對著床榻間養病的謝鏡淵笑了笑:「將軍這把劍雖封了鞘,卻殺氣難擋,置於內堂,可鎮壓妖邪。」
這又不免讓人想起坊間傳聞。說謝鏡淵重病咳血,是因為其殺孽太重,數萬亡魂纏身所致。
「妖邪千萬,豈是一柄劍就可鎮住的。」謝鏡淵看似在假寐,實則目銳如鷹,一直在暗中盯著楚熹年的一舉一動。
不管對方是不是細作,只「曲陽侯府」這四個字就讓他難以撇清幹係。
「確實,將軍說得有理。」
楚熹年已經可以確定這間房裡的密函奏摺沒有任何價值。雕花架上的書是簇新的,桌上堆積的信件封面墨痕老舊,是去年的。抽屜並未上鎖,裡面自然也裝不得什麼重要東西。
唯一值錢的只有那柄落淵劍了。
楚熹年乾脆利落放棄了從這間屋子獲取任何資訊的念頭,不再多看一眼。
謝鏡淵不喜歡有人伺候,他咳嗽不斷,皺眉用手撐著起身,正準備倒杯水,卻已經有人先他一步做了這些:「將軍,喝些水。」
大抵謝鏡淵瘦的厲害,楚熹年的手看起來比他還要有力一些。修長的指尖託著一盞天青色的茶盞,霧氣裊裊,極是好看。
謝鏡淵沒接。
正常人遇上這門婚事,不說大吵大鬧,但也絕不會如楚熹年這般滿面淺笑。彷彿自己娶的不是鬼面閻羅,而是絕色佳人。
謝鏡淵忽然攥住楚熹年的手腕,目光陰鷙毒辣,讓人膽寒:「你信不信我殺了你?」
房內沒有下人侍候,楚熹年該嚇得逃出去才是,然而他只是垂眸看向自己的手,提醒道:「將軍,我手疼。」
謝鏡淵一愣,下意識鬆了力道。
楚熹年將溫熱的茶盞塞到謝鏡淵手心,依舊是那般斯文儒雅:「將軍何故生氣,可是我做錯了什麼?」
謝鏡淵慢半拍落下手,難免有種一拳打在棉花上的感覺,對方不痛不癢,而他無處使勁。
「你無錯,我犯病而已。」
謝鏡淵天生邪性,就那麼一句話輕描淡寫的解釋了自己剛才的行為,眼皮子都懶得掀。他似乎料定楚熹年沒膽子做手腳,接過杯子,一飲而盡。
謝鏡淵是男妻,按規矩本該是他伺候楚熹年才對,如今倒反了過來。
「今日天冷,將軍好好休息吧。」
楚熹年再沒有別的奇怪舉動。他關切的替謝鏡淵掖了掖被角,以看看午膳為由,找藉口離開了房間。
廊下的屋簷掛著成親那日用的紅燈籠,在冷風中搖搖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