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煩了,如果不是孩子那會是什麼?
冰月那天見了我就哭,她一向是個很講究儀態的人,小時候在家都是衣帽整齊,可是現在卻是披頭散髮,滿臉淚痕。
“冰月,告訴額娘怎麼了?”我把她的臉往起抬了抬,“是不是額附欺負你了?”孩子沒事,那看樣子能讓冰月傷心的就只能是感情的問題了。
冰月沒回答,只是搖著頭,臉上的淚水順著嘴角往下流,我身上緊貼著她的臉的地方都溼了。
那天冰月哭了很長時間,最後哭的睡過去了,我抱著她,就跟小時候一樣,可是冰月顯然不是小時候的她了。醒來之後,冰月的眼淚就沒了,就像剛才的哭泣把眼淚全流乾了一樣。問她,她翻來覆去的就是一句話,“額娘,為什麼我要嫁給一個質子,為什麼?撤藩不撤藩跟我有什麼關係,我只想過自己的日子。”
冰月是另一個悲劇,是愛新覺羅家無數個悲劇中的一個,因為嫁的是一個質子,她的太過於濃烈跟純粹的愛勢必會遭到若有若無的阻礙,今天她的情緒失常,完全是因為耿聚忠的一句話,“我真的很愛你,可是皇上把三藩都寫到乾清宮的柱子上了,今天大哥給我來了信,他說吳三桂跟他說過這件事,我不是大哥,我沒有辦法告訴你到時候會怎樣,可是萬一,愛,少一點兒,傷心,也就會少一點兒。”
我不能說耿聚忠不愛冰月,因為他的那句話聽起來字字都是愛,他愛冰月,可是他沒辦法回應冰月越來越濃烈跟純粹的愛,他害怕,害怕冰月沒有他的日子,也害怕他沒有冰月的日子。
冰月那天的情緒很失控,我去了也沒有辦法,她需要的其實不是我,而是耿聚忠的一句話,一個懷抱。
那件事給冰月造成的影響是早產,她的身子也是被那次生產掏空了。一年之後,也就是康熙十二年年初,冰月就歿了,她才二十二歲,她的孩子才剛剛會叫額娘。
不過那是後話了,那時候的我不可能知道一年之後的情形。
回去之後,房間裡就剩下我跟嶽樂的時候,我把冰月的事跟他說了。他坐在床邊看著我,過了一會兒,他才說:“這是命,愛新覺羅家的命。”
“皇上要撤藩是不是要動刀槍,那冰月怎麼辦?”
“每年光養他們的賦稅就佔到了全國的三成,撤藩是遲早的事。至於動不動刀槍,那不是皇上決定的,是三藩決定的。”
我沒想到,戰火真正起來的時候,冰月已經不在這個世上了,撤藩不撤藩確實已經跟她沒關係了。可是布林尼的不安分,卻把蘭兒甘推到了絕路,那也是一個可憐的孩子,那是另一個悲劇。
熄燈之後,我在床上翻過來覆過去,嶽樂睡的淺,我的動靜把他弄醒了。
“深更半夜的你不睡,幹嘛呢?”嶽樂在我身後打了個哈欠,可是說出來的話沒有一點兒睏意,這讓我懷疑他是不是真的睡著了。
“你真睡著了?”我翻過身,看著他。
“讓你聽出來了。”嶽樂呵的笑了一下。
“嶽樂,”我往他懷裡鑽了鑽,“我怎麼覺得我的日子還沒過呢,這孩子們怎麼都有自己的日子了?”
嶽樂抱著我的手僵了一下。我沒想著他會回答,那只是我的疑問,答案早就有,不需要他的回答,可是嶽樂還是回答了。
“所以說這輩子不夠用,下輩子,”他把下巴抵著我的頭頂,“下輩子你還願意見我嗎?”
“我不想下輩子,我只想過好自己的下半輩子。”
嶽樂聽完這句話,沒吭聲,只是放在我背上的手緊了緊。
“告訴你一件事。”嶽樂過了半天才很輕聲的說。
“說吧。”我把他的衣服在手裡揉著。
“我阿瑪的事,阿瑪那時候整天在外面打仗,回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