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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班的同學,把身份證給我,我統計一下人數。”
周圍傳來了起鬨的噓聲。
每次組織遊學,點人頭是必不可少的環節。
江離聽到聲音後沒有第一時間回答,只是坐在車廂的第一排昏昏沉沉的垂著頭。
約莫過了五分鐘左右,他也不清楚,半夢半醒間的時間流速總是混沌的。
忽然間,一隻素白的細手闖入了他的視線上方。
“醒醒。”
他抬起頭來,看見一旁站著的雪之下笑著對他說。她的另一隻手正水靈靈的靠在他座椅的靠枕上,在車廂說不清是燈光還是自然光的照耀下,宛如富士山山稜耀眼的雪線一般。
“齊了?”
“你的呢?”
“哦。”江離不好意思的從口袋裡摸出身份證補上。
“我再數一遍。”他揚了揚眉毛,強打起精神。要是落下一個人可太有意思了。
從東京去往京都的新幹線車程是兩小時十七分鐘左右,學校包了四節車廂,除了300多名學生外,還有教職工。
雪之下今天穿的是露肩衫,天藍色的,下半身是一條牛仔褲,唯一一成不變的纏繞在肩部發絲上,紅色的頭繩。話說露肩毛衣到底是覺得天氣冷還是天氣熱?
江離數完後把身份證遞給了邊上的平冢靜,轉而望向身後一排排攢動著的人頭。
還沒有發車,因此車廂裡顯得有些吵鬧,和他一樣年輕的男女正在嘰嘰喳喳和同伴討論著,話題無非是昨天晚上幾點睡得,家裡讓他在京都帶點特產回來什麼的。
戶部也在和葉山,海老名她們興高采烈著聊著什麼,儘管不是江離感興趣的話題。
啊,修學應該是高興的事情啊,江離恍然想到。
他會產生這種想法的原因也很簡單,那就是雪之下並不和他坐在一排。
座位是按姓名首字母順序排的,雪之下的字母y和他的j可謂是遠在天邊,而且因為他是班長的緣故,還特地被平冢靜抓到了最前排。
一個班大概是七排座位,江離他們班是a班,所以不用擔心班級被車廂分隔成兩半的情況。
雪之下坐在第七排靠窗的位置。
江離覺得他指定是瘋了,這些事情有什麼好記的。
雖然他確實在夢裡對著雪之下產生過什麼奇怪得想法,但卻不包含任何性意味。他的夢是清醒夢,不像別人是沉醉其中無能為力的一員,他是夢的君王。夢裡他操縱著和雪之下相似的傀儡,即使這樣,他還是無法鼓起勇氣對著對方做一些出格的事情。
除了擁抱。
江離把他這種古怪不似青年人的想法歸結為俄狄浦斯情結作祟。理由很好解釋,他的母親早逝,那麼把缺失的母愛關聯到另一個和母親相似的人身上獲取代償是必然的事情。
城市裡的青年有著蒼白的面板,那顆敏感的心臟正不安的寄居在他瘦弱的胸腔裡,不知道為何,江離想起了這樣的描述。
“抑鬱了?”平冢靜像是看穿了他一樣,坐在一旁狡黠的看著她學生的熱鬧。
平冢靜也和江離一樣哈欠連天,不過比起江離的連戰稀世強者,她顯然要精神許多,估計是昨晚去居酒屋喝酒喝太晚了。
江離揮了揮手錶示不再多言。
作為教師,霸佔著靠窗的位置是不是有些太過分了?他想打發時間看窗外都不行。發呆有助於減少阿爾茨海默症的發生。
江離乾脆眯起眼睛準備睡覺,奈何列車座位藍色星星點狀的椅子調的實在是太難受了,他沒乘過幾次二等座,連調節椅子背靠的按鈕都找不到。硬的發震的椅子感覺像是刑具,在強行喚醒他一樣。
“班長,班長。”
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