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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便是其他症狀。」沈寂溪一臉崩潰的揉了揉眼睛,發現眼前依舊一片漆黑,不由在心裡反覆罵了自己好幾回。
沒想到這失語草的副作用是失明。
「天亮了麼?」沈寂溪突然站起身,在一旁摸索自己的竹簍子。
詹荀伸手將竹簍子送到對方手邊,道:「剛剛亮。」
沈寂溪拿著竹簍子,意識到自己現在什麼都看不見,不由有些氣急敗壞,一臉無可奈何,不情不願的道:「你幫我摘幾株草藥,便是昨夜透著藍光那幾株。」
沈寂溪昨夜席地坐在那幾株失語草旁邊,詹荀便是想不注意都難。當下便依言摘了幾株,放到沈寂溪的竹簍子裡。
想起昨夜至今沈寂溪的變化,先是滔滔不絕,後來是默不作聲,如今突然開口卻成了瞎子。詹荀看著那草藥,又看看沈寂溪,最終什麼也沒問。
「郡城是哪個方向?」沈寂溪轉過臉「看著」詹荀,後者望著他無神的雙眼,猶豫著是否該送對方一程。隨即又想到沈寂溪「親」了自己,自己又給對方舔了傷口,八成對方已是染上了瘟疫,若是讓對方回郡城恐怕不妥。
那廂沈寂溪見對方遲遲不答,嘴上嘟囔了兩句,背著竹簍子隨便挑了個方向便闊步而去。
咣當。
詹荀三步並作兩步上前,在正捂著腦袋罵樹的沈寂溪的後脖頸上一捏,然後將昏迷不醒的對方背在身上向另一個方向走去。
小小的詹村,空空蕩蕩,連雞鳴狗吠之聲都熙熙寥寥的。
詹荀背著沈寂溪到了村東頭一座孤零零的小院裡,正欲推門,門從裡面被人開啟了。
「大哥,這是什麼人?」開門之人名喚詹左右,他望了趴在詹荀背上的沈寂溪一眼,面上帶著若有似無的敵意。
詹荀吸了口氣跨進門,道:「回頭再說,你去將東屋的門開啟。」詹左右關上大門,道:「東屋的門沒鎖。」說著上前一推,門便開了。
詹荀將沈寂溪的竹簍子拿下來,然後將人安置在東屋的榻上,隨即避過詹左右欲伸過來的手道:「不要碰我。」
對方聞言面上一黯,隨即縮回手。
詹荀嘆了口氣,跨出門去,待對方跟著出屋之後又將門帶上,後退了兩步,跟對方保持著距離道:「你尚未染上瘟疫,仔細著些,莫要靠近東屋。」
「我今早也吐血了。」詹左右面色有些蒼白道。
詹荀一愣,面上略過一絲難過。
詹左右上前輕輕撫了撫對方的肩膀,道:「這樣也好,你便無需去山上躲著了,往後幾日便在家陪我吧。」
反正這病一發,過不了半月之久,便會吐血而亡。若是能兩個人相依為命過完這些日子,然後一起共赴黃泉,倒也無憾了。
「是大哥將病氣過給了你,若大哥早幾日便躲上山,你或許就不會染上了。」詹荀一臉自責。
詹左右比詹荀小了一歲,今年十五。兩人雖不是親兄弟,但相依為命,也算得上是摯親了。
原本兩家人都居住在詹村最東頭,詹左右十二歲那年相依為命的祖母過世,家裡房子又破敗不堪,在一次大雨過後塌了半邊。詹荀恰巧也是無依無靠,便讓對方搬來和自己同住,兩人一個住東屋一個住西屋,這些年來倒真似親兄弟一般。
幾日前詹荀發覺自己染上了瘟疫,怕過給詹左右,便跑上了山,中間偶爾回來取點乾糧。今日若不是沈寂溪,他還沒打算回來。
「大哥這傷是怎麼回事?」詹左右自對方進門便看見了對方肩上的血跡,見對方隻字不提,只得開口詢問。
詹荀嘆了口氣,淡淡的道:「無妨。」回頭看了一眼東屋緊閉的房門,又囑咐道:「我去五叔家一趟,你照看著些。」
詹左右聞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