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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每次都是這樣,想來便來想走便走。」章煜嘆了口氣。
章煜有些怕方敬言,對方每次出現,他都恨不得放下全世界帶這個人走,可對方又偏偏是個有主意的,我行我素,聽不得別人半句。
想躲著他不見,可他又總有手段逼得自己見他。
「待到了我不願奔波的那日,我便不走了。」方敬言道:「只是如今,我斷不會停下,還有許多路等著我去走。」
「那我辭官,隨你走。」章煜道。
方敬言哈哈一笑,彷彿聽到了一個天大的笑話,道:「章參將,你可別說這種話了,聽起來像個娘們一樣。」
章煜聞言有些慍怒,剛欲出手教訓對方,傳來了詹荀有氣無力的聲音:「二位何不回家鬧……我這地方小,怕是施展不開。」
「這麼快就醒了?」章煜起身走過去,抬手又要給對方一下。詹荀忙制止道:「別……我怕反覆如此於那蠱會有損,還是算了吧。」
章煜聞言只得收手,對方敬言道:「你先回去吧,我在這裡守著他。」
方敬言點了點頭,剛欲轉身,卻聞詹荀道:「二位都回吧,何伍就在外面,有事我自然會叫他。」
章煜聞言也不堅持,把何伍叫進來交待了幾句,便同方敬言離開了。
詹荀終於鬆了口氣,抱著胳膊又倒在了矮榻上。那血蠱行動毫無章法,著實叫人痛苦不堪,而且那種痛是始終不稍減的痛,便是連輕輕鬆鬆喘口氣的餘地也沒有。
何伍守著詹荀,倒也盡心,只是大多數時候他都是在一旁幹著急,完全幫不上忙。
這何伍年紀不大,長的白白淨淨,自參軍之後就一直跟著詹荀。
何伍在軍中還有四個結拜兄弟,分別叫何倚、何珥、何俕、何似。武家軍曾在打了很慘烈的一仗後,全軍死傷過半,後來整修之時,五人被分到了一起,恰好都姓何。當時武堂無意中聞得此事,便按照年齡依次給他們賜了名字,並賜了他們一壇上好的酒,讓他們在眾將士之前結拜。
五兄弟中的何珥便是先前送沈寂溪父子回醫館的那人,而何俕便是卸過沈寂溪胳膊的那位。
詹荀被那血蠱所帶來的劇痛折磨的痛苦不堪,只得靠著胡思亂想勉強維持清醒。好在,這麼一胡思亂想,他發現有關沈寂溪的回憶還是很多的,只是自己當時太過溫吞,錯過了許多與對方應該有的交集。
劇痛一直持續,詹荀少有放鬆的時候。因為擔心自己體內的血蠱會受影響,他勉強會吃些東西,但饒是如此,七日的功夫與他也幾乎是丟掉了半條命。
方敬言離開了郡城,章煜有些落寞,但是並未在詹荀面前表現出來。
七日期滿,詹荀體內的疼痛驟然停止,突如其來的輕鬆讓詹荀誤以為是自己又昏迷過去做的夢,不過他隨即便意識到,血蠱養成了!
何伍備了馬車送詹荀到醫館,章煜見詹荀虛弱的不成樣子,便也一同前往。
見到詹荀,沈家人都鬆了一口氣。
七日來,沈長易去看過詹荀幾次,但都被何伍擋在了門外。詹荀自知自己此時的形象確是有些見不得人,這也是他堅持回來軍營而不留在醫館的緣由。
不過饒是見不到,沈長易依舊毫不氣餒的去了好幾趟,彷彿隔著門能知道對方體內的血蠱還活著便可抵消些許自己的焦慮。
沈喧連日都沒什麼話,一言不發,有條不紊。
沈小河再見到詹荀的時候,哇的一聲就哭了,上前抱著對方的腰,將自己連日來的擔心都傾注在了自己的淚水中。
沈喧示意沈長易領走了沈小河,只叫了老六隨自己和詹荀一起進了沈寂溪的屋子。章煜不放心,但也只將對方送到門口,自己則隨眾人留在院子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