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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這才慌了,出門找人。隔壁是趙家的空莊子,當年趙炳仁和趙炳坤一起搬的家,誰知沒住幾個月,趙炳坤就沒了,媳婦也走了,這莊子就空了下來。再往前,是趙炳仁家,她推了門進去,邊走邊喊了一聲“他乾媽”,聲音慌的不得了。
大梅爸媽也下地了,家裡只有三個孩子,一問三不知。
長生媽深一腳淺一腳地往家跑,使了彩月去找她幹大趙炳德。趙家和郭家是正兒八經的乾親,彩月她弟郭明出生後體弱多病,三災八難費了老大的勁兒才保住,認了趙家老太太當幹奶,兩家你來我往,倒比親兄弟還親厚些。再說了,莊子裡,只有以前的趙社長懂點兒醫,莊裡人有個頭疼腦熱的,都喊他來看,因著他隔三差五地跑鎮上,給大家帶買藥也是慣常的事兒,他們家就有常備藥,應個急是沒問題的。趙炳德承繼了他爸的職務,醫理也得了三分,大夥兒也已習慣了有事就找他。
“去看你幹大在不,在家就叫來,再拿些藥,鵬兒燒糊塗了,叫都叫不醒了。”長生媽再三叮囑彩月,心裡記掛著郭鵬,腳下一絲兒也不敢停。
因著“叫不醒了”這句話,趙炳德來得很快。他早起照例熬一罐茶,兩張死麵餅子下肚,便要跨上他那二八大槓的座駕奔赴鎮上了。今兒個也不例外,他邊繫著釦子邊推開上屋的門時,他媽趙老太太已經起床了,人不在屋裡估計上茅廁了,茶罐茶葉已經擺到爐子旁,生火的玉米芯子木柴棍子也已到位。炕上兩個小子還在酣睡,他掖了掖被角,冷手沒捨得在兒子的光屁股上摸一把。
趙炳德從兜裡摸出一盒火柴,翻了翻地上的柴筐子揀了一塊補丁摞補丁的破襪子引火——這些東西都是老太太整理好的,那襪子實在補無可補,被剪成三節用來引火,也算物盡其用了。
火剛生著,老太太就回來了。
“茅坑滿了,今兒得抽空子埋一下”。老太太脫掉外衣爬上炕去。
“曉得了媽。還早著呢,你再眯一會兒,饃饃來了我叫你。”
“睡不著了,索性不睡了,寶元媳婦孃家沒啥事兒吧,咋又回孃家了?”
“能有啥事兒,不過就是一點子洋芋還沒挖,說是過去幫把手。那一家子,一年裡有多半年在孃家,你又不是不知道,想去就去,橫豎餓不著你孫子孫女,操啥心。”
說著話呢,廣度媽的千層油餅子就端上來了。趙炳德墊了塊木板放在炕頭上,老太太擁著被子坐在炕頭,陪兒子喝茶。
“什麼東西?這麼香。”被窩裡伸出一顆腦袋來,仰著臉兒問。
“醒啦?瞧你那饞貓樣兒,就顧了一張嘴,先把眼屎摳乾淨。”
“嘿嘿。”趙廣博被他爸這麼一說,又縮了回去,再出來,眼角果然清爽多了。“我要尿尿。”
“穿上衣服,下去尿去。”趙炳德給老太太倒茶,看都沒看兒子一眼,他啥德行,當老子的能不知道?兩個兒子,廣度可是正兒八經在老爺子老太太懷裡長大的,這二小子一直跟著他睡,挪到這炕上才多久。
“週末啊爸,睡會懶覺唄。”趙廣博鑽出被窩又縮了回去,眼神往他奶那兒瞟。
“不上學,就讓娃多躺會兒,起來了也冷,沒地兒去。”老太太發話了,趙廣博嗷地一聲,光著身子從被窩裡躥了出去,光著腳對著他奶的洗臉盆就開閘放水。
彩月氣喘吁吁地揭起門簾時,映入眼簾的就是趙廣博的光屁股,她愣了一下,正撒尿撒得歡的某人福如心至,也歪過頭來,倆人眼神一碰,趙廣博又嗷地一聲,被踩了尾巴的貓似的,關閘停水躥進了被窩,一氣呵成。
專心喝茶的兩個大人被趙廣博的驚叫擾了,才發現門口的彩月。聽彩月結結巴巴說了情況,趙炳德立即放下茶杯,披了外衣提了個小藥箱走了。
趙廣博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