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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時節會有誰跑到樹下搜東摸西?那裡可藏了不少好東西,阿七不允許別人動那塊地,是有原因的。
村裡人早就知道阿七的忌諱——每到寒衣節,陳家人會去老墳地送寒衣並進行簡單的祭祀,而嫁到陳家莊的女人們大都在十字路口占塊地兒,畫個圈兒,將剪好的寒衣紙連同紙錢一起燒給逝去的親人。
阿七卻另闢蹊徑,孤身一人爬上山,到大槐樹下送寒衣。她說陳家莊距雷家堡路途遙遠,她的祖先們或許會迷路,送到大槐樹下,依著官道方便他們來取。這話本是玩笑,一傳十十傳百,居然被很多女人相信了,她們也相約著跟阿七去大槐樹下送。
祭祀,是活著的人的精神寄託,誰都不會大意。
所以當阿七將大槐樹下的地分到自己名下時,沒人有異議,她們甚至感激阿七,沒有將那塊地隨意租出去。因著寒衣節的祭祀活動,那個地方在她們心裡有了神秘而神聖的地位,根本不會有人去那裡亂挖。
那是誰在那裡?難道是一頭熊?可附近並沒有熊,體型上也不像狼。阿七疑惑著,踢了踢小二,示意它從後面包抄,自己握緊了匕首,踮著腳輕輕向對方靠近。漸漸地,對方的輪廓清晰起來,這是一個人無疑,卻不知是什麼人,阿七咬咬牙,決定先給他一刀試試。
阿七膽大,並不意味著她藝高。她的刀子才舉起,手腕就被一隻鐵鉗般的手給擒住,她還沒來及喊一聲,對方的另一隻手就卡住了她的脖頸。
阿七心裡掀起驚濤駭浪,恐懼在一瞬間攫住了她,她彷彿看到死神已經懸在頭頂,卻不料對方鬆開了她的脖頸。阿七咳喘兩聲,才聽見對方的聲音:“怎麼是你?”
這聲音——
她愣了兩秒才反應過來,喝退已經咬住對方褲腿撕戰的小二。是大少爺,居然是大少爺啊!
兩人都是意外之極,卻也暗生欣喜,差一點就異口同聲說出“幸好是你!”不由得,都鬆了口氣。
阿七簡單說了一下她晚歸的因由,既沒提及殷承明本身也未說起阿離,不過阿離的叮囑她始終記在心裡,“若是遇見大少爺了,務必勸阻他不要回去。”
有人散佈謠言,對大少爺不利。
阿離雖沒有明說,但阿七知道,那些人佈下了天羅地網,正等著大少爺露面呢,他回去了,就可能落入陷阱。
阿七不明白這樣好的大少爺為何還有人暗害他,卻知道壞人對好人的迫害是不死不休的,就像秦檜害岳飛,潘仁美害楊家將,戲文裡就是這麼演的,演出來的就是生活中真實發生的事,不過是臺上臺下的區別而已。
暮夜之中誰也瞧不清誰的臉色,久別重逢的契闊還是照常進行了,阿七分享了豐收的喜悅,當然也說了這幾年家裡的發生的一些事情,如老太太的去世等。殷承明也說到了自己的遊歷與見聞,欣喜的驚險的收穫的失望的阿七都以嘆詞給予附和。最默契的就是,他們都小心地避開談論阿離。
阿七堅持邀請殷承明去家裡小住幾天,殷承明卻惦記著阿離的傷勢,不能答應她。倆人一個一再邀請另一個堅決拒絕,無謂地磨了好一會,才又不約而同地笑了,阿七見他態度毫不鬆動,便換了話題,拿出匕首替他挖了幾灌酒,解渴又暖身。
揭去一層秸稈又撥開一層稻草,底下居然還有一層秸稈沫子,黑暗中殷承明失笑不已。彷彿感受到了他的笑意,阿七邊挖邊解釋,若是不蓋的嚴實點兒,地層凍得狠了罐子會凍破的。
殷承明清了清嗓子,道:“你想得周到。”
“喝酒最能解乏,來一壺狀元紅,今後的日子紅紅火火,所有的煩惱統統消失,喝!”
“喝!”
倆人喝著酒聊著天不知不覺就到了後半夜,天寒露重確實不適合趕路,殷承明才答應去陳家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