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夢境似的分明,模糊,消隱——
催催催!是車輪還是光陰?
催老了秋容,催老了人生!
吳上又不想去常州了。還去實地考察什麼呢?手續已經完備,掉頭回去把保費拿到手就一切結束。
萬一路橋人還不出貸款,銀行要來問保險公司追索,就像光明總經理教她的那樣矢口否認,不承認那合同、保單是她出具的,不承認收到過保費。即使大哥、童老闆、路橋人……眾口一詞作證,那也只有人證沒有物證。況且他們是利益關聯方,法學老師講過,關聯方的人證不足以採信。只要她死活不承認,再配合上使勁地哭,未必就不能矇混過關。
這一來就是孔令方倒黴,銀行方面肯定追究孔令方的責任,肯定怪他沒有發現保險公司的虛假擔保。那又該怎麼辦呢?
「呔,他怎麼過關跟我什麼相干!」就是要學單善,簡單點輕鬆點,不要顧念那麼多人情,只管自己的保費到手,只管推卸掉自己的責任,管別人幹什麼!
然而汽車已經進入常州,她想回頭也不可能了。那就只好走過場,不要太認真,免得橫生枝節。果然查出路橋人沒有償還能力,那就麻煩了,明知沒有償還能力還要擔保,孔令方肯定起疑心,這筆貸款就要泡湯。
一旦這筆貸款不能發放,三十多萬保費就煙消雲散,不僅大家白忙一天,還對不起單善。為了做成這筆生意,單善又是請客又是送禮,如果貸款泡湯,路橋人就不會購買童老闆的工程車。
第八章 過眼常州(2)
果然到這一步,這一身衣服、皮鞋、坤包還有項鍊,就不好意思接受,今後也不好意思見面了。
「哎喲——」吳上輕輕呻吟一聲,她不敢想像那將是多麼沮喪。她暗暗懊悔,真不該多此一舉,非要實地考察幹嗎呢!
懊悔於事無補,她想來想去只有一個辦法,那就是設法纏住孔令方。只要孔令方敷衍了事,不去認真調查路橋人的償債能力,就萬事大吉。
如此一想吳上暗暗歡喜,這齣戲還沒演完呢,還得繼續假扮下去。
她油然想起著名教育家張伯苓先生的名言:「今天不能扮演好舞臺角色,未來就不能扮演好生活中的角色。」
吳上還處在靠格言指導行動的年齡,一句斷章取義的格言就可能鼓勵她前進。說不定另外一句什麼格言又會喝令她後退,但現在她腦子裡還沒有冒出其他格言。
下高速公路就進入常州新區。已是暮靄沉沉,儘管路燈亮了還是模糊不清。沒有吳上想像的五光十色,不過吳上倒是喜歡這種燈影朦朧。
一路上她幾乎沒有搭理孔令方,孔令方真是好性子,他也就不來煩擾吳上,靜悄悄地窩在椅子上幾乎一動不動。
吳上轉過身,輕輕捅他一把:「下來怎麼調查?怎麼知道那些路橋人有沒有償還能力?」
孔令方胸有成竹地說:「這個不用你擔心,我知道怎麼做。」
吳上不好意思繼續追問。她從沒參與過這類資信調查,不知道如何著手,但一想到自己是蘇州大學畢業,而孔令方只是個中專生,便有些恥於下問。
同時她也不想在孔令方面前過分暴露,怕自己的誠懇請教被孔令方誤會成仰慕。因為她確實有些仰慕,她覺得孔令方無可挑剔,不僅相貌俊美還溫文爾雅,似乎性情也是很好,善解人意一點也不刁鑽古怪。
不能說吳上一見他就傾心,但肯定不是無動於衷。如果換成另外一個人,要吳上跟他假扮情侶,吳上可能寧死不從。而跟孔令方假扮,吳上沒有覺得羞辱,甚至還很樂意。
吳上自然清楚這是什麼原因,唯其如此她更加需要小心翼翼,唯恐暴露心跡。她更願意先交個朋友,至少目前只是朋友,畢竟剛剛相識。何況還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