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生辰(十五) (第3/4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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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千嶼真怕他說出“沈溯微”三字,細思起來,這人像極了師兄。但她記得師兄所持劍叫做“蒼闕”,是一把鐵劍,出鞘時呈現一種鏽跡斑斑的蒼青色。
師兄本是水靈根,但越練劍越快,劍風越寒,後化為御霜,再化為操縱冰雪,以至於到了最後,一劍封喉,而不見蒼闕,無人敢近其身。故除了她,少有人知道蒼闕的真面目。
蒼闕實在太平平無奇。
他可沒有這般華麗如金光游龍的袖中劍。
沈溯微卻沒有說出姓名,只是道:“我們先回去吧。”
徐千嶼記掛小冬,便也不願糾纏。
小冬從芥子金珠中放出,被丫鬟們七手八腳地抬到了床上。
她被魔吐出來時血淋淋的,將松柏當場嚇昏。出來時卻如王端一般被霜雪清理去血汙,除了臉上、手上有擦傷淤血,倒看不出什麼嚴重的傷勢。但她人事不省,臉色和唇色都因為失血而顯得蒼白髮青。
徐千嶼守在床邊,直到郎中連夜趕來,翻瞼診脈,燒水喂藥。
小冬是手指骨折,多處擦傷,約莫受驚過度,雖喝了藥,卻一直身處夢魘中,沒有醒來。
徐千嶼搬一把椅子坐在她床邊,將那個被踩扁的、濺上血珠的紙燈籠拿在手上轉來轉去,靜靜地看。
不知道她在想什麼。
不知不覺晨光熹微。天亮了,鳥雀開始脆鳴。
沈溯微忽而說:“你去過生辰吧,我可以在這裡看著她。”
徐千嶼這才想起還有這一茬,難以置信地回頭看他一眼。
過生辰,她過了這樣的一晚,過什麼生辰。哪還有心情去過生辰?
可卻有丫鬟進來傳話:
“老爺請小姐去花廳。”
“老爺請仙君一起去給小姐慶生。”
說罷,丫鬟看了看他們的臉,一福而去,竟然是不待回答、不容分辯。
沈溯微一怔,半晌,背過身肅整衣衫,依言前往。
清晨明澈的光線籠罩在八仙桌上擺滿的各色珍饈上。菜雖精緻,卻顯得有些冷。
這二十四菜式,都是前一夜便備好的。故而老爺宣佈提前開宴,也能在一刻鐘之內擺滿餐桌。八仙桌當心插了一簇含苞帶露的粉色繡球花,花下襬著酒壺和酒盞。
徐千嶼來時,便見觀娘和水如山都換了嶄新的衣裳,精心裝扮。觀娘一見她來便笑著道賀,也同沈溯微點頭致意。
徐千嶼如每一年的生辰那樣給眾人斟酒,敬了水如山三盞,觀娘拱手笑道:“恭喜小姐呀,今日起就十四歲了,從此是個大姑娘了。”
觀娘今日特意描眉點妝,眼眸含笑,竟有幾分醉人風姿,徐千嶼便多看了她兩眼。觀娘從一旁的椅子上捧起一個盒子:“小姐,這是奴婢送您的禮物,看看合不合眼。”
推開蓋子一瞧,是珠花並整套的冬裝裙子,裙子是火紅呢絨,斗篷上綴雪狼白毛,如烈焰撞冰雪。徐千嶼一看便喜歡,以至於從夜裡一直鬱鬱不樂的表情也鬆動了,看著裙子,勾了勾嘴角。
觀娘瞧著她笑,立刻便笑了:“這是騎裝。以後有機會,騎馬穿,一定漂亮。”
徐千嶼卻又收了笑,把盒子蓋上:“謝謝觀娘。”
水如山也捧起一個盒子遞來:“這是外祖父的生辰禮,你開啟看看。”
那木盒寬闊卻狹長,有些沉重,千嶼一手都拿不動,便將其放在桌上。木盒緩緩開啟,一個徐千嶼熟悉之物逐漸露出真容。
竟是掛在外祖父書房的那把劍。
徐千嶼心中一沉,她還未開口,沈溯微眸光掃過,眼神已經一變。水如山擱下酒杯望著他,話鋒忽而一轉,刀兵盡現:“仙君遠道而來,何故隱藏身份,該是一睹真容的時候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