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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軍閥孫傳芳的手下,就任淞滬商埠督辦公署的總辦(相當於如今的上海市市長)。平心而論,丁文江不是一個有政治野心的政客,他只是一個頗為能幹的官僚。對於這一點,傅斯年有很精到的判斷。他說丁文江是一個“頂好的”Bureaucrat(官僚),而絕不是一個Politician(政治家)。的確,在他那一群知識分子之中,丁文江的行政才能是出類拔萃的,無論是創辦地質研究所、管理北票煤礦,還是執掌淞滬的行政,或者後來當學官,當中央研究院總幹事,他都能將行政事務管理得井井有序,而且成績斐然,眾所公認。然而,這個英國歸來的工科留學生,卻不具備一個政治家最起碼的政治識見。正如傅斯年所犀利指出的那樣,政治對於丁文江,大體與行政無異。丁文江聰明一世,也糊塗終生,他無法區分政治與行政的不同,始終將政治的問題看作是一個行政的問題。政治屬於價值理性的範疇,行政屬於工具理性的範疇,丁文江,更像一個工具理性的操作者,他關心的只是操作,是如何在既定的目標下實現最高的效率,至於目標的價值合理與否,並非他的關切所在。胡適還有自己執著的自由主義政治信念,而丁文江的政治理念一再在民主與獨裁之間搖擺不定,恐怕與那種實用主義的行政思維不無關係。
作為一個科學家,丁文江又是一個科學主義的信徒,他從來不具形而上的眼光,對純哲學的問題一向討厭。比較起來,在“五四”知識分子當中,既有形而上的關懷,又有政治興趣的,是張君勱,但在科學與玄學的論戰中,丁文江卻嘲笑張君勱是“玄學鬼”。丁文江堅信科學是萬能的,既然科學能夠解決“信仰”這類形而上的東西,就不用說對付“政治”這種形而下的問題了。在丁文江那裡,政治問題被簡單地化約為一個純粹的“科學方法”問題,即行政效率。似乎只要方法找到了,政治的一切問題都會迎刃而解。他反覆呼籲的“幹”,無異是一種實驗主義的行動哲學。政治上的實驗主義或點滴改良,在一個現代民主的架構中或許行得通,但在中國這樣一個毫無政治規則可言的亂世裡豈非夢囈!丁文江曾經多次以“治世之能臣”自喻,可惜的是他投胎投錯了國度。傅斯年說他徒有處置行政的天才,卻沒有“撥亂反正”的能力,可謂一語中的。丁文江後來自己就悲哀地承認:“我們這班人恐怕只是‘治世之能臣、亂世之飯桶’罷!”在孫傳芳部下的經歷,成為丁文江一生的汙點,使他的名聲大損。不過,這場政治的失足,似乎並沒有給丁文江帶來什麼精神上的反思。他還是他,仍然像過去一樣對政治懷有一廂情願的熱情。“幹”政治的機會不再有了,但紙上談兵的興味依舊盎然。1932年,丁文江、胡適在一批朋友的慫恿下,又創辦了《獨立評論》。在三年之中,丁文江給雜誌寫了六十四篇文章,自稱是《獨立評論》最出力的投稿人。他既談中國的工業化問題,也研究日本的內政、外交。但最引人注目的,要算在民主與獨裁的論戰中,積極鼓吹“新式的獨裁”了。
我只能長嘆一聲:丁文江,可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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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布雷:“道”與“勢”之間的人生掙扎(1)
在“道”與“勢”的劇烈衝突面前,從政的陳布雷既然不能像張治中那樣據“道”力爭,那麼為了消弭內心的焦慮,他就只能以“勢”為“道”,認“君”作“道”了。這,恰恰為他日後殉蔣鋪下了道路。
關於陳布雷之死,時人已評論頗多,本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