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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春禧流傷(下)
“娘娘,雷拓將軍請您上朝理政。”無衣殿章總管說完便趴在地上不再起身。
他已經是第三個雷拓派來的人了,前兩個我只道了句知道,便將他們打發回去,沒想到他竟不甘心。
“章總管你用過早膳了嗎?”我放下飯碗道。
章總管抬頭不明所以地看著我,最後搖了搖頭。
“好,那你過來把這些東西吃掉,宮裡若有人追究你辦事不利,你就回說這是我的旨意明白嗎?”我說罷起身回了內室。
“娘娘,您今日不上朝嗎?”素竹邊為我整理衣衫,邊偷眼看向外面試探。
“不去了。”本也就不該去,不該在陷入那不屬於我的泥潭中,思及此,我心頭豁然開朗從心底極痛快地噓出一口氣來。
不知為什麼素竹見了我這樣,竟也很開心地笑了,黛眉一挑道:“那娘娘今日想幹什麼?”
“幹什麼?”我訥訥重複著她的話竟茫然了,我想幹什麼?二十多年了,為了錦愁,為了烈山,我有多久沒有想過我想幹什麼?我要幹什麼?
“是啊,幹什麼好呢?”我凝神想了想,最後心思一定,“我們今日出宮,去國子監。聽說江南士紳給那裡捐了很多錢,去瞧瞧修葺地如何了。”我說著動手拔掉了頭上的鳳冠,招手讓素竹給我找了件素色的袍子就帶著她和幾個侍女出了晨風宮。
“娘娘,您來過這裡嗎?”素竹看我怔怔望著國子監換下來的舊匾額問道。
“嗯,十六年前來過。”我走過去撫著那舊匾額道。
“那匾額舊了這位夫人小心木刺紮了手。”正在懸掛新匾額的老木工道。
我笑著點頭,對他道:“這匾額上的字古樸遒勁端正又不失揮灑飄逸,正是我朝學子當有之風範,更是當今世上難得的大家之作。是這幅新的遠遠不能相提並論的,換下來太可惜了?”
“唉,我們這些人哪曉得字的好壞,不過聽說這匾是當朝雷大將軍題的,是雷大將軍命人送過來的。”老木工邊掛匾額邊回著我的話。
原來如此,雷拓啊雷拓,當今樂朝你已是一人之下,這份虛名你又何必爭呢?我輕嘆了口氣,命人留下看護舊匾。
我循著初來國子監時的路徑向裡走,待看到曲水流觴的水道時,才感到自己真的回到了當年那個以七絕海陵為領袖國子監。雖然舊時的小溪如今已被枯葉衰草湮沒,清澈的溪水更是不復蹤影,但我還是循水道而行竟看見幾名僕役正在揚土填埋水道。
“等等,你們等一下。”我急跑過去阻止那些人,問他們為什麼要填埋水道。
“這是雷大將軍的命令,他說國子監過去常行的這些風雅之事,令國風柔弱不堪一擊,現在必須廢除舊弊方能振興國力。”一個儒雅卻隱含抱怨的聲音響起。
我抬頭看去原來是沈公子,這才想起自他向我主動請纓去魏周,我未允後,他便再次要求來重修國子監,現在看來他雖名為修繕國子監的主理,但雷拓的言行處處令他掣肘。
他上前對我行過禮,便和我討論起了復興國子監和招募天下賢才之事,深談之下我深感他受已故的七爺影響頗深,若得良機必能有番作為。
和沈公子邊走邊談不覺間我們便走到了當年我和万俟錦濃初遇的樹下,看著那株繁花不在的枯樹,我眼前不由浮現出當年那身著白色錦袍風華絕代的人兒。
“七爺過去便常說娘娘情懷不同於人,如今看來所傳非虛。”沈公子看著我目光閃閃道。
“是嗎。”我淡淡道,往事已矣,故人何在啊?我仰頭看著那株樹半是對他半是自語道:“那時我第一次來這裡,就是在這株樹下和七爺相識的。他身著白色錦袍一手拿紙一手執筆,邊畫邊走向我而來,他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