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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嗎,一下子撞進來兩個你,還在打架,打得頭破血流,我說話你又不聽,你太不負責了,讓我一個人養這麼多討厭鬼。”
這下金玉開不得不為沈晏清這個可怕的噩夢負責了,他覺得很好笑,但見沈晏清被這個夢氣得要掉眼淚,只好先鄭重其事地為這個夢道歉,再發誓這一切絕不會發生。
沈晏清掉過眼淚後,才分清什麼是現實和夢境,但這夢好真,讓他不得不提心吊膽:“你發誓,不和什麼大章魚比試。”
金玉開說:“好。我發誓。”
沈晏清擦擦淚,再說:“你還要發誓,不會用什麼大金刀,把自己砍成好多好多你,讓我帶小孩。我不要帶小孩,大的也不要帶,我怎麼忙得過來。”
金玉開莞爾一笑:“不會的。”
他見沈晏清眉頭一皺,笑著改口,再說了一遍:“我發誓。”
如此兩遍,沈晏清勉強安心,他躺在金玉開的懷裡。
北域看似平原遼闊,實則地勢甚高,空氣稀薄。夜裡無雲無風,漫天繁星點點綴綴。
沈晏清忽然問:“倘若不是你自己用刀砍自己,是別人來砍你——像那黑熊捕食一樣咬住了你,你會死嗎?”
他看著遼遠的夜空,終於一瞬明白自己白天裡隱隱擔憂的究竟是什麼。他見了別人的死狀,害怕金玉開終有一天會同樣被人殺死,日有所思,便夜有所夢。
話剛出口,沈晏清自言自語道:“肯定會死了,哪有人被人砍成兩截了還不死的,你又不是真的蚯蚓龍,你會死的,倘若我如此,我也會死。”
金玉開介面道:“是啊。”
沈晏清再說:“那我不要你這樣。”他的語氣盡管仍有天真的稚氣,卻又格外的堅定果決。
金玉開正想說:人之生死如何決定,要是真有人一刀斬下來,要他一刀兩斷,從此生死兩隔,所謂‘命運無常’,又怎麼能憑沈晏清一念轉移。可他想到,沈晏清才哭過一場,怎麼能再惹哭他,於是不提,微笑說:“好。”
天亮再走,兩人在這北域中待了足有半月。
凌霄自太華山脈一路不分晝夜重到九黎城,金玉開一夜怒殺烏劍門滿門一事正在九黎城內鬧得沸沸揚揚。
那城南的荒廟少有人去,一直等到了七八日後,才有了發覺,掃雪過後,滿廟彩塑盡褪的佛陀在上,被冰化成雕的死者怒目圓睜在下,何其詭異,何其可怖,又何其的血腥。足以見得,金玉開此人心狠手辣。
凌霄聽聞此事,去過那伽寺,那冰化的屍首凍在地磚上,再加之殺人者金玉開,曝屍十餘日,竟也無人敢收屍。他見過這些屍體中沒有沈晏清,稍覺安心,但見屍體慘狀,又微微心驚。
那伽寺另有三兩人在旁,其中一人正是九黎城的城主,他垂淚恨道:“烏劍門門主長臂神君鄔東如,與我交情甚好,他為人算不上什麼良善,可和這金玉開比起來,能比作十全十美的好人了。要是別人,可能是無意之中招惹了、或是曾結下了舊樑子,才致使如今的滅門慘案。可這兇手要是金玉開、哼哼,他無緣無故殺的人還少嗎!”
凌霄道:“他為人如此,想必樹敵眾多,怎麼沒人殺他。”
九黎城城主嘆息一聲:“想殺他的人多,能殺他的人少。”
凌霄不接話,一撩前襟,跨步走去時,場景瞬息變化。乾坤挪移用到這個份上,堪稱出神入化,再進不能。
沈晏清被金玉開一路被綁進九黎城一事,被許多人親眼目睹,沈晏清四肢具全的在酒樓裡悠哉聽戲半個月亦有不少人見證。但至少金玉開大鬧松鳴城打死三個金丹修士的那天,白天曾去看過戲的沈晏清是還活著的。
那麼金玉開急匆匆地趕回九黎城的行為,似乎有了更清晰的行為動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