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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老王妃丟了好大的面子,也累得咱小王爺也有縱妾不孝之譏,你倒是該當何罪!”
“郝嬤嬤這是特意自己跑來責問我來了?還真是頗有俠義風範,嫉惡如仇。”蘇辛吞了塊加了茶香的蜜糕,大有打死也不做餓死鬼的覺悟。
郝嬤嬤一時嘴歪,用手扶正後先“哼”了一聲,高調道:“我們老王妃請您過去呢!”
話音剛落,卻是又一人匆匆進來,瞅了一眼郝嬤嬤,來至蘇辛近前,笑道:“蘇姑娘莫聽郝嬤嬤嘴快,老王妃剛知曉她老人家會錯了意,竟巴巴地跑來找姑娘。”說著又是一瞟那郝嬤嬤,郝嬤嬤當場就縮了縮頭,似是躲閃什麼似的避了目光,不再言語。藍漪迴轉頭繼續道:“老王妃讓蘇姑娘好生歇著,昨日勞苦姑娘了。”
作者有話要說:實驗失敗,網速不給力,手動改更新時間就是個妄想……於是,若我閒來每日半更著堅持,會比現在更好麼……感覺千餘字鴨梨小很多~
☆、第三十三章 柳暗
眾人來了復去,倒像是趕場子的戲班子,雖恰恰都是來找她的,卻又偏偏好像不關她事般,來去皆不由她。蘇辛頗覺得恍惚,好像一切如戲,她在隔著西洋鏡做夢。
夢裡的人都有著好聽的聲音,遙遠而朦朧,也恰似他們的面孔,一時間便模糊起來……那叫晉蘅的人,也在其中。
奇怪而傷感的感覺總是突如其來,像是一種荒誕,又像是一種昭示,大概與那羅剎海市相彷彿,令人炫目,令人興奮,也令人莫名的悵惘。羅剎海市,是福是禍,皆在夢中。
蘇辛的人生,自那一夜的荒唐起,便入了夢。
也許是,她的確只是在作一場夢,不一定何時,忽然夢醒,她家窗外的天空,依舊日升月行……
而蘇辛是這樣一種人,即便明知是夢,也要悲喜得認真。
她舀了一勺暗沉沉、深得沉重的薑湯,一口含住,嚥了下去。我是真我,夢亦何妨?那令人心動的哀樂無常,其實在平時的循規蹈矩的真實裡,反不容易有機會經歷。蘇辛頗珍惜這“夢”裡的自己,這有機會“真實”一回的自己。
你可聽過“夢中情人”這個詞?那裡面氤氤氳氳的美,可望不可即的悵然若失,那集中了自己心裡全部美好的所在,那隱隱約約的神話般的衷情……此時的晉蘅之於蘇辛,便是如此。
或許,早就如此。
他們未必是一見鍾情,卻漸漸地在冥冥中濃烈,也或許真是有天意這種玄妙的東西,與其說他們鍾情於彼此,不如說天意鍾情於他們。
蘇辛終是找見了一位當年與李媽媽相熟的老婦人,她恰巧是這一念齋中一個樸實丫頭的母親,那丫頭是她的么女,她已年近六旬。她夫家姓韓,也是這府裡如今還剩的最後一個記得李媽媽和當年光景的一位老人。
若說起那個丫頭,也正是因了憨實愚鈍才一始就被派在了這寥落的一念齋,打蘇辛進來後,一念齋愈漸熱鬧,她也覺著喜歡。她家自其祖父輩起便在這府中,她母親當年就是在這一念齋裡,也才認識了李媽媽。
是那日的下午,老人被悄悄地叫進了蘇辛房中,憨丫頭當真以為是蘇辛要討教女紅,學做她孃親給她帶著的繡包呢。
韓大娘起先並不肯說,任是蘇辛百般勸引,都像是吃了秤砣鐵了心。蘇辛越是追問,她越是不耐,臉上漸漸便現了焦急煩躁之色,直似是蘇辛分明要累她丟了性命般,最後竟至急慌慌站起,怒氣衝衝道:“姑娘莫再問了,你這是要讓老婦人不得善終啊!”說罷便要踉踉蹌蹌地撞出門去。
蘇辛趕忙拖住攔下,笑道:“韓大娘莫生氣,我只是好奇罷了。”將她拖拽著坐在裡間凳子上方罷。
“聽你閨女偶然說起前兩天是李媽媽祭日,你念著舊日情誼還去祭拜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