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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裡便不由生出幾分虧欠之意,面色也下意識和善了幾分。
普一挺了挺身子,抖了抖精神,問道:“近來聽聞宗主不悅,特來探望,也是來解心寬的!”
白崇一輕哼一聲道:“是誰說我不悅的呢?不悅這個詞是經你杜撰過的吧?原話該是暴躁乖張、不講情面!解心寬?你用什麼來解心寬?我是心胸狹隘到何種程度,需要你來解心寬!”越說越氣,竟幾乎要跳將起來。若放在往常,普一是絕不敢再說下去,然而此時他心裡有了底氣,不僅毫無退縮之意,卻反問白崇一道:“宗主是為何事惱心?”
白崇一不答,站起身來,緩步下了臺階,將左右侍立的弟子譴下去,又反問普一道:“別個不知道我為什麼煩惱,你豈能不知?”
普一不答,又反問道:“難道就沒有疏漏嗎?”
白崇一搖搖頭道:“起初是三十一人,後來又更換了一百零九人,一一試過了,都沒有半點跡象,看來,是我的緣故了。”普一一言不發,靜等著白崇一繼續吐露心聲,他知道,唯有對自己,他才能肆無忌憚的傾訴,那些藏在陰暗角落裡的枯枝敗葉才不至於發黴變質。白崇一頓了頓,將火爆剛強都收斂起來,內心的悲涼迅速蔓延到臉面上,長嘆一聲道:“我縱橫一生,也要強了一生,到後半途卻落得這般田地,可氣!可悲!可嘆!費盡心機才找到了這枚金丹,又拼上身家性命將其服化,如今卻是竹籃打水一場空,這都是上天對我的戲弄嗎?”說到此處,一股業火在胸中燃燒起來,卻很快又消弭下去,似是將白崇一真氣耗盡了一般,整個人看上去比普一還要萎靡。
許久之後,普一才說道:“宗主不必如此,當心憂鬱成疾。國不可一日吳君,族不可一日無主,要為察燕几千萬人和白元十數萬弟子保重身體。”
白崇一抬眼看了看普一,苦笑一聲道:“連你也要跟我說這種話嗎?我連自己都不能顧全,哪裡會有心思顧全宗門和察燕?”此時的普一,心中不免有些輕蔑譏諷之意,心裡道:“當年是何等的威風八面,又是何等的以天下為己任,急火火地奪了我的朝堂,如今卻又怎樣?”然而,這念頭如癔症一般一晃而過,並沒在他心裡留下怎樣的陰影。轉念想到白崇一併不是真的悲哀,至少他不像自己那般,求之不得、徒勞半生。念及此,那種悲慼之感又蔓上了心頭,讓他本就佝僂的身軀更加蜿蜒,如一條將死的百足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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普一收拾了下心情,強打起精神來,語氣中帶著些許怨懟向白崇一道:“宗主一心只在新人而忘了舊人!須知衣不如新人不如故。”
白崇一先是皺著眉頭,正要訓斥,猛地想起什麼來,轉頭看著普一道:“漪嵐在你那裡?”見普一點頭,又上前一步,追問道:“她怎樣了?”普一道:“他們一切都好!”白崇先是點點頭,後忽然領會,驚問道:“他們?指得是誰?她跟了別人嗎?”
普一不敢再賣關子,將前後經過向白崇一老實交代了。不待他說完,白崇一就要去尋漪嵐,卻被普一一把拽住。白崇一瞪著普一問道:“何故攔我?”
普一道:“宗主將他們母子二人接來,如何安頓?那孩子尚在襁褓之中,又以何名分示人?宗主當日對滿堂鑿鑿而言,如今不過一年便要食言,他們會怎樣想?”白崇一被他一連串的追問澆滅了熱忱,茫然問普一道:“那該如何做?”
普一道:“以我之見,宜冷不宜熱,宜靜不宜躁。”白崇一自然知道此話的深意,站在那裡摩拳擦掌道:“這初生的孩子嬌貴柔弱,千萬不要出什麼岔子。你到藥堂去取些安保的藥材,再去宗主堂選一些精銳弟子時刻守在你那裡。乾脆將他們悄悄接進宗祠中去,那裡除我之外別人不敢入內……”普一打斷他的話道:“請宗主放心,我定全力保他母子二人周全!”白崇一見他說得懇切決然,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