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眾人少見這樣的荼春衣,聽聞此聲見此樣,都各個側目議論紛紛。
那官老爺見他確實是個男子,神色裡帶了嫌棄,粘著鬍鬚說:“荼春衣,你可知這是在公堂之上,豈是你信口開河之地?要唱就去臺上,別來我這。”
此番嘲諷帶起了周圍的一片鬨笑。
荼春衣知他不會鬆口,於是他又道:“吳老大一直身患重疾,可他不忌口還整日裡酗酒,怎知不是他舊疾復發,先死再傷呢?!”
“他說的對啊。”
“吳老大確實是一直有病的。”
“肅靜!!”
官老爺的驚堂木又是一拍,皺了眉頭煩躁地掃了眼鬧哄哄的人群。
一旁的師爺又只招,那官爺隨即開口:“來人啊,帶仵作、郭醫師上殿!”
不一會兒,仵作同郭醫師都上來了。
仵作去後院解剖屍體,郭醫師檢查死者生前的用藥等。
一個時辰後,仵作與醫師都來彙報了。
“啟稟大人,卑職查得,死者乃額角傷導致舊疾復發而死。”
那仵作的聲音像把刀,扎進了荼春衣的耳朵。
他最後把希望寄託在了郭醫師身上。
那郭醫師跪在堂上,蠕動著蒼老鬆弛的嘴說:“啟稟老爺,小人查得,這死者生前一直是按時服藥的,若非外傷導致病發,他壽不至此。”
“什麼?!”
荼春衣慌了,他心臟咚咚跳,他堅信這是不可能的。
明明前日這吳老大想去無憂坊賒賬聽曲,就是因為擔心他命短還不了錢,看門小廝拒絕了他。
當時他自己走著走著都倒了,躺了半個時辰才又爬起來。
整個無憂坊都擔心他死坊門口會影響生意,沒想到他沒死坊門口,死班主手裡了。
“這怎麼可能!”荼春衣慌得眼眶泛紅。
“大膽!荼春衣,你也要知點好歹,現在證據確鑿,好有什麼好說的?壓入大牢吧!”
那尖細的聲音剛說完,拍了驚堂木準備下令牌。
衙門口一個高亢雄渾的聲音立馬就喊了起來:“慢著!”
眾人去看,原是王侍郎,他身後還跟著個趾高氣昂的瘦猴子。
荼春衣一見那瘦猴就知道完了,此人昨天剛去無憂坊鬧過事,當日他掛傷,沒認出來是王侍郎的兒子。
這會兒出現,肯定會落井下石的!
那王侍郎體型也不大,穿著綾羅綢緞邁著方步搖到堂上,他身後的瘦猴更是誇張,眼珠子差點沒給他翻到後面去了。
衙門官爺見來了個大官,立馬讓位出來。
那王侍郎還跟他客套:“哎,你審案子,本官就來看看。只是這人昨日辱我兒,本官希望大人能夠嚴懲這不敬長官,敗壞梨園風雅的惡徒。”
荼春衣聽得奇怪,明明是他兒子鬧事,怎麼受害者成了惡徒?!
他正欲反駁,可沒哪句他能插得進話。
那衙門老爺諂媚地笑問:“那依王大人的想法,當如何啊?”
“斬立決!以儆效尤,梨園絕對不能留此行兇作惡之徒!”
那王侍郎的氣焰能衝上天,壓得荼春衣軟了身子跌坐在地上。
他流著淚去看班主,跪在地上的班主淚流滿面地求著饒,全無曾經的風光。
一條人的命,一條市井百姓的命,就在這昏官手裡,兩句話就沒了。
“大人,此罰太重!望大人從輕發落啊!”
荼春衣做這最後的掙扎。可官場哪有他說話的份。
開口便被嘲笑了一番。
“哪裡重了,你這是在藐視王法嗎?判行兇惡徒斬立決你還覺得重了,咋?供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