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危言聳聽 (第1/4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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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對艾格隆告別時,普希金自告奮勇,主動表示願意充當法國皇帝和俄羅斯和解的橋樑。
這並不是他突發奇想,事實上,在他剛到巴黎、剛開始聲名鵲起之時,就已經有俄羅斯大使館的高官私下裡來找他,希望他發揮類似的作用了。
毫無疑問,如今法國和俄國是歐洲大陸上最強大的兩個國家,這兩個國家之間的緊張狀態,也勢必會影響到整個歐洲的格局。
在波拿巴家族剛剛復辟的時候,因為舊日的仇恨,以及對年輕皇帝的輕視,所以俄羅斯對法蘭西帝國採取了最冷淡的態度,不光召回了大使,沙皇甚至還私下裡討論過組織列強再來一次武裝干涉的提議,只是因為英國和奧地利的冷態度而不得不作罷。
而剛上臺的艾格隆也毫不示弱,在上臺之後,他就同樣採取了對等措施,遲遲不派大使前往俄國赴任,並且在波蘭發生起義的時候,他還不顧外交禮節,公開發聲支援華沙的起義者們,甚至還收留流亡的難民。
可以說,兩個國家的關係,因為兩位君主的意氣之爭而完全破裂。
但是,這種情況是很難容忍下去的——在整個國際體系當中,兩個強國如此公開對抗,勢必會影響到他們互相之間的外交空間,浪費各自的資源,也勢必會讓其他國家坐收漁翁之利。
所以,隨著時間的流逝,眼看艾格隆輕易地就平定了波旁家族的叛亂,坐穩了皇位之後,在俄羅斯統治階層內部,“不必再與波拿巴家族對抗到底”的聲音,也漸漸地蔓延開來。
對外交官們來說,不管沙皇多麼討厭“波拿巴小子”,兩個國家終究還是有著緊密的經濟和文化聯絡,俄羅斯也需要從法國吸收技術和資金,同時進口各種商品。
至於之前的戰爭,那更不叫事了,歐洲各國打生打死幾百年,日子不還是一樣過?前一刻還打生打死,下一刻就稱兄道弟,這才是常態。
所以,兩國之間的外交官們,已經開始私下裡接觸(同時也得到了各自君主的默許),為關係正常化做好了鋪墊。
當然,對君主們來說,“面子”不僅僅事關個人,更是統治威信所在,所以無論是艾格隆還是尼古拉沙皇,誰也不願意顯得好像是對對方“認慫”,最終的障礙也就在這裡了。
而這時候,從巴黎“載譽而歸”的普希金,就恰好成為了一個絕佳的契機。
第一,他剛剛在巴黎大獲成功,堪稱俄羅斯人的驕傲,也足以體現艾格隆對俄羅斯人、俄羅斯文化的尊重。
第二,而普希金到彼得堡之後,主動為艾格隆說好話,也足以體現出艾格隆的個人魅力,讓這位大詩人“折服”。
總之,兩邊都可以保全顏面,並且足以向國民交代了。
接下來,只要沙皇再熱情接待普希金,並且傾聽他有關於艾格隆的敘述,順便再發表幾句類似於“沒想到這位皇帝陛下還有如此才識,我倒是有點錯看他了”的感慨,事情就等於水到渠成了,剩下工作的交給心照不宣的外交官們就行,他們能夠體面地把一切都做得妥妥帖帖。
而到時候,兩個國家就會正式恢復正常外交關係,兩位君主互相寫信稱兄道弟,之前的一切爭吵都彷彿沒有發生過。
對於這些外交上的細節,普希金當然不是很清楚,但是這並不妨礙他以自己的熱情,來親身推動這件事。
對他來說,俄羅斯和法國、羅曼諾夫家族和波拿巴家族的那些衝突,都已經是陳年舊事了,現在的法蘭西皇帝,是如此年輕、優雅,討人喜歡,他不應該揹負父輩的重擔,而是應該得到他應有的尊重。既然他可以和自己這個俄羅斯人成為朋友,那麼他沒有道理不能和俄羅斯成為朋友。
詩人的這種浪漫想法,多少有點高估了艾格隆的“大度”。事實上,在他的心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