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閒提示您:看後求收藏(八零中文www.80zw.tw),接著再看更方便。
,小東家叫某老呂便是。”
簪纓喚了聲呂掌櫃,“您怎知我愛吃酪?”
呂掌櫃受寵若驚地一笑,“前幾日,大司馬每日乘一匹快馬去西市給小東家買酪的事,京中還有人不知嗎?都傳其馳如風,一騎絕塵,恨沒能親見啊。不過實話說,西市酪只貴在名聲響,真未必有我們大市的好吃,不信小東家嘗一口?”
越掌櫃在後頭輕咳一聲,“行了啊。”
說話就說話,怎麼還逗小孩呢。在座誰不知你老呂在外頭手腕最狠,殺價最厲,結果在小娘子跟前這麼會兒功夫,笑三回了,那大嘴叉子張得跟要吃人似的,得虧小東家膽量大,還與你好聲好氣的說話。
他不免吃味,上前擠走呂掌櫃,從袖中取出一包以精緻畫紙包裹的芝麻飴糖,“家下小女喜吃這曹記飴糖,聽聞小東家要來,某便備了一份,戔戔野意,小東家莫嫌。”
他原本不大敢往出拿的,畢竟小東家是從宮裡出來的,什麼好的沒見過,這點心意,未免輕薄。也恐小東家吃不慣外頭的東西,回頭再吃壞了。
但老呂都把冰盞子捧來獻殷勤了,他自不能落後。
既有了帶頭的,又有幾人紛紛取出之前早準備好的小東西,都是時鮮物件,沒有貴的,勝在家常。取出後彼此驚訝,這個說,“喲,你也備了。”那個道,“你小子還藏著這一手呢?”
簪纓身前的案几上,很快堆滿了半邊。
她看一看這些精緻討巧的小玩意,再看看圍攏著她的叔伯們一臉寵愛的神情,看一看阿蕪手中那盞掛著水珠的冰酪,再看看呂掌櫃額頭上豆大的汗珠,胸臆溫熱,忽然便知,自己方才想錯了。
大家也許並不僅僅是看在阿母的面上,才對她客氣客氣。
一桌子新鮮玩具吃食,是小孩子才會有的待遇。
“我從前,是不是來過?”她輕聲地問。
她不記得五歲前的事,但至三歲,阿母尚在,那麼帶她來集市上玩一玩,也是很可能的。
“原來小東家還記得。”越掌櫃笑著回言,“東家不是那等溺愛子女的,記得小女娘兩三歲時,東家便常常抱你過來玩。”
說起來,小東家長大後的模樣,尤其那雙看人時烏溜溜生光
彩的眼睛,與小時沒什麼兩樣,那時東家一抱過來,他們這幫子還沒成親生子的喜歡得跟什麼似的。而今小東家倒文靜了許多。
簪纓不記得也無甚關係,杜掌櫃等她吃完了酪,便引著她一間鋪面一間鋪面地遊逛。
七間連堂正當中的那間敞軒外,豎著一面玄鐵色的隕星石碑,簪纓至近前,只見其上所書:
致天下之民,聚天下之財,交易而退,各得其所。1
“這是我阿母的字。”簪纓在阿父的書上見過這個字跡的眉批,如望鄉情怯的孩童,伸出手摸了摸。
指尖過處,被太陽曬得滾燙的石頭,好似吐出一兩根不傷人的小刺,噬著她的面板,有如回應。
杜掌櫃含笑點頭。一行走入室中,簪纓又見軒中的壁柱上掛著一對楹聯:
出納不問幾何,其家必敗
算計不遺一介,維事有成2
堂匾上的橫批卻只有兩字:能饒。
簪纓念出聲來,含著困惑的目光轉向杜掌櫃。
杜掌櫃瞧著小娘子仰起頭的樣子就像一隻尋不到食物的小麋,忍俊不禁:“所謂能饒,便是能累資,能聚財。”
“咱們商人,最基本的道理說白了只兩條,囤積居奇,隨行入市。二者正相反,前者是洞察先機發現好物,大量囤集以待市場稀缺,供不應求,其利必巨。後者呢,便是跟隨同行的行情,別家怎麼賣,我家便也怎麼賣,引不起紛爭,出不了岔子。”
“不過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