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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這裡,他也可以以此判斷自己是否身在夢中,一般在夢裡的時候,她們兩個是不睡在這裡的,當然很多時候他也記不起來要判斷。
他越過她們,衝進衛生間,用冷水洗臉。
他要讓這種清醒的時刻停留得更久一點,這是每個人類的本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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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
他先聽見自己的聲音,然後才感覺到疼。
他低下頭,看到自己赤裸的胸膛——棉質睡衣的領口被撕開一個大口子,露出的面板慘白髮青。
纖細的刀鋒紮在上面,鮮血一股一股往外湧,是心跳的節奏。
那隻“黃金聖盃”擺在洗手池的中心位置,剛好把血都接了進去。
他不清楚這是洗冷水臉的那一次,還是另一次,他又“斷片”了。
他記不得前因後果,不過從此情此景來看,他應該是在挖自己的心。
“你想吃我的心麼?”
他忽然聽見了自己的聲音,眼前劃過一雙映著暴雨雷電的眼睛。
他想起來,那是玉求瑕的眼睛。
緊接著他又順藤摸瓜地想起了自己身在“哈姆雷特世界”之中。
可是他現在,為什麼在挖自己的心?
玉求瑕回來了嗎?
不對。
他又想起來,自己應該是在夢裡。
他好像做過很多這樣的夢,吊死、跳樓、挖心……
他隨即又想起了那些夢中的場景,關於“挖心”的那些——他就是這樣站在衛生間的洗手檯前,血會從身上各種傷口中滴下來,流進洗手池裡,挖到一半會因為疼痛暫停,然後抬起頭,會在鏡子裡看到無數張自己的臉。
就彷彿有兩面鏡子相對反射,反射出無限多個鏡中世界,而每個鏡子中都有一張他麻木而絕望的臉,和插在他的心臟上,隨之跳動著的細柄刀。
是的,這是夢,不然現實中一個人的心臟被扎破,早就死了。
“砰!砰……砰!”
他現在的腦子似乎只剩單執行緒,在想一件事的時候就會忽略其他事,比如一直在砰砰作響的衛生間大門,直到最後一聲巨響,門板被踹開,重重砸在牆上,他才如同受驚的野貓一般狠狠抖了一下。
隨即耳邊響起惡魔侍女的驚叫:“啊!小姐!”
兩人奔到他身邊,一左一右架住他,然後嗖的一下將他胸口上的刀抽走,另一個人立即用一塊白毛巾堵住了傷口。
“小姐!小姐!”npc的聲音透著淒厲,甚至帶著一絲混響,簡直要把他的耳膜叫破,“小姐!這不對!”
他腦子劇痛,心臟也痛,眼前一黑就往下倒。神奇的是這次竟然沒有暈過去,神志在幾秒之後就回到了身體裡,他正在被那兩個人倒著往外拖,這時候他看見了衛生間的全貌:鮮血噴濺在整個衛生間的黃銅水管、大理石臺面、浴缸、馬桶,牆壁和鏡面上,拉了三分之一的浴簾後露出用血書寫在牆面上的歇斯底里的“pig”的前兩個字母。洗手檯上的血多得看不清檯面的顏色,被堵住的洗手池中也蓄滿了血。
與他來到這個世界的第一晚所看到的場景一模一樣。
……不是夢嗎?
所以這些血……包括那天的血,都是他自己的?
他並不是一個殺人犯……他只是在自殘?
不對、不對……這到底是第二次發生了當時的情景,還是發生了……時間迴圈?
如果曾經就發生過這樣的事,那他怎麼可能還活著?而且身上並沒有傷痕?
一個人怎麼可能會有這麼多血?短時間內可以流出兩次?
“小姐≈ap;……少爺≈ap;¥回來……”